蔣述清清嗓子，繼續說著自己的推測。
“在地下時，我們曾與左佳提起過虛無血統的問題，虛無生物與任何存在都有著繁衍可能，而在皇甫深提到逆流來自於神的血液時，我就有了一個猜想。”
他轉過身看向秦爍“我從玄子那裡聽說過一些消息，現存於世的神族血脈隻剩兩支，其一是負責管理隨從的夢神家族，另一個便是精通機巧的巧神家族，其實在聽到皇甫尋說起關於家族的問題時，我就已經猜到他的家族源頭，但這樣也就產生了一個我無法理解的問題。”
秦爍笑了一聲，看來這個看起來普通的男人，還真有點東西。
蔣述知道他為何而笑，因為他就是那個明晃晃的例子。
“同樣身為家族的神主，為什麼夢神就需要轉世輪回不停尋找記憶，而巧神卻不需要？這種能不斷延續記憶的存在，好像隻有虛無生物吧？不僅如此，他甚至可以不受約束的從其他世界取來逆流強行延續自己的家族，所以話又說回來了，玄子這次要找到你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她能隨意穿梭的能力，因為現世生物受到秩序約束，隻有虛無生物可以自行在世界中出入，所以巧神的真實身份，也就不必多說～”
秦爍認可的點點頭，至少到現在為止，他的推斷都是對的。
蔣述繼續說著自己的思考“不管這逆流到底是何方神聖的血液，自然是與虛無生物脫不開關係，因為皇甫家族本身就隱藏著虛無生物的血統，就像刺蝟天生就會說話一樣，他們是能無條件的接受並融合虛無生物的血液的，陶花告訴過我，皇甫家族的成員大多都已經注射過逆流，她與皇甫尋作為夫妻，日夜生活在一起，要是有什麼異樣應該早有察覺。但這僅限於皇甫家族對於逆流的使用狀態，他們的神主之所以一再叮囑不要妄想參透逆流的本質，就是因為他深知這種東西即便參透也是對普通人無用的，隻可惜，他還是小看了人類貪婪的程度……”
陶花有些不解“對普通人沒用？可是地表流行逆流已有幾十年，重返青春的有錢人數不勝數，這又要如何解釋？”
蔣述雙手一拍“哎！重點就來了！所以我為什麼會提及靈魂的問題呢？沒有虛無空間，就代表沒有靈魂，我在默示會時試圖打開他們的虛無空間，可看到的隻有漆黑一片，這也就代表默示會那幾個所謂的領頭人壓根它就不是人啊！”
旁聽的幾人都睜大眼睛看著他，隻有秦爍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
蔣述見他沒有反駁，便笑了起來“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這才是你這次行動的真實目的！揭露那群機械生命的真麵目！”
陶花完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靠譜的普信男會有這般思考量。
蔣述站直身體開始列舉他這一說法的種種證明“首先，巧神在逆流泄露後從這個世界消失了蹤跡，逆流作為一種人們一直都沒有研究透徹的物質，是如何做到沒了源頭還能瘋狂再生的？如果有人重返青春，就證明逆流有所消耗，可市麵上的逆流有減少過嗎？第二，如果逆流真的可以讓人永葆青春，那麼默示會又怎麼會讓幾個沒有靈魂的仿生人做長老？第三，為什麼逆流研究中心遠比默示會戒備森嚴？這裡麵所保護的東西……怕是絕對見不得人吧？說不定是記憶移植技術呢？又或者是頂級的仿生技術？”
陶花有些無法接受他的說法。
“難道你要說，那些獲得重生的人其實都已經死去？隻是仿生人繼承了他們的記憶？讓他們以機械生命的方式活著？！”
蔣述點點頭“沒錯，這是能解釋一切的唯一說法！想要更多驗證也很簡單！雖然現在的仿生人外貌已經與普通人類無異，但有一樣東西是極難做到一比一複刻的，那就是指紋，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曾經流行的指紋應用在這個世界極其少見，我剛開始還不明白這麼方便的東西為何會被淘汰，現在想來大概是為了規避異常情況的發生，還有禁煙令，醉酒的感覺還能靠程序模仿，可對尼古丁上癮是生物本能，想靠程序設定是絕對做不到的，人就是人，機械就是機械，二者共生，務必會存在差異，而這些讓人無法理解的規則，就是為了減少差異。”
秦爍讚同的點頭道“基本沒錯，你叫什麼名字？”
蔣述朝他伸出手“蔣述，說不定以後我就是同事關係了。”
秦爍並沒有與他握手，反而是有些不屑的環起胳膊看著他“所以你們還打算阻止我的行動？”
蔣述尷尬的收回手，作勢撓了撓腦袋“說實話，這事兒本來也不歸我們管，我們隻負責把你帶回去。”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皇甫深掙開左佳的手。
“喂！”
左佳想要阻止他的動作，卻已來不及，他的身影已經顯現在眾人麵前。
“夢神，這件事本就與你無關，即使神主的前身是虛無生物，可你彆忘了，他現在是神！輪不到你來懲罰！”
秦爍哼笑一聲“神？我並沒有在拿神的身份打壓你們，我是在施行家族使命，把他的去向告訴我，其餘的事，我自有定奪。”
皇甫深用力甩手道“絕無可能，麻煩你擺正我們兩家族的位置！不要妄想以上位者的身份來管教我們！”
秦爍抬起手，一個睡臉麵具憑空出現在他掌中。
“不願說也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
陶花握緊匕首，仔細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這裡是巧神的世界，還輪不到一個外神放肆！”
秦爍揚起下巴，睥睨的看著她“想要反抗？那你們儘可以來試試，我會讓你們明白行權神與自由神的最大區彆在哪裡。”
蔣述悄摸的拉過刺蝟胳膊，低聲說道“要不咱們先跑？真打起來咱們也不好站邊啊～”
刺蝟歎了口氣，這個人渣確實喜歡乾這種過河拆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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