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寧絕叫住慌慌張張的小丫頭:“一點小風寒,用不著請大夫,你看看府裡有什麼藥,隨便煮一貼給我喝就好。”
高門貴府裡,通常都是備著藥材的,請大夫費時費力,他欠四皇子的已經夠多了,能少一樁算一樁。
“這怎麼行,殿下回來會……”
“殿下若問起,你就說是我的意思。”
寧絕打斷她的話,說的話越多,腦子就越不舒服,他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我想再休息一下。”
鬆露猶豫了片刻,看到他確實麵色不佳,也不再叨擾,低頭行了個禮:“奴婢告退。”
房裡安靜下來,寧絕關上房門,脫下衣物,走到床邊躺下,渾身乏力的感覺很不好受,希望睡一覺起來能消減些。
生病的人睡得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寧絕再醒來時,安崇鄴一身青衣便服坐在他床邊,一雙鳳眼沉沉,在看到人醒來時,他斂起眸光,薄唇揚了揚。
“如何,可好些了?”
“殿下……“
寧絕雙手撐著要起身,安崇鄴見狀,一手扶著他的手臂,另一隻手整理好他身後的枕頭,等他坐好後,又往上拉了拉被子,蓋到他腰腹位置。
安崇鄴這明顯照顧人的姿態讓寧絕微微蹙眉,他與殿下還沒親近到這種地步,不應當這般逾矩。
“殿下……”
他開口想說點什麼,但安崇鄴及時打斷,一碗清粥遞到麵前:“先喝點粥吧,睡了那麼久應該餓了。”
剛才鬆露送來的東西他一點沒吃,大約是生病的緣故,他此刻也沒覺得多餓。
不過寧絕還是接過碗,拿起勺子一口一口送入嘴中,白白的清粥隻有淡淡的米香,一碗下肚,腹中舒緩不少。
安崇鄴真的很會照顧人,看著寧絕喝完粥,都不等他反應,就已經伸手上前將空碗接過,放下碗又遞上錦帕,在他擦嘴的同時,還不忘去一旁倒杯溫水過來。
一切動作行雲流水,惹得寧絕都好奇,堂堂一個皇子殿下,怎麼會將這一套伺候人的流程做得如此自然專注,這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
手中空杯被取走,少年盯著人出了神。
“怎麼了?”
那直愣愣的眼神著實好笑,安崇鄴探了探他的額頭,又理了理他散落的長發:“我已經讓人去請了大夫,你若覺得虧欠,就當是借我的,等日後手中空餘了,你再還我,可好?”
他這哄人的語氣,就跟麵前之人是個小孩一樣。
寧絕實在忍不住,問:“殿下,您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聞言,安崇鄴一愣,轉而笑答:“不是說過了嗎,本殿愛才。”
“所以,您對每一位有才之人,都這般好嗎?”
“也不儘然。”
安崇鄴看著少年的臉一字一句道:“除去才學,眼緣也是一部分,若是瞧著順眼,就是無才無能,我也願與之交往,反之,若是光看著就不順眼的,任憑他滿腹學識、能通天地,本殿也不屑一顧。”
所以,說來說去,就是他運氣好,剛好合了他的眼唄?
寧絕低眉,不再多說什麼,皇子的恩寵,無論好壞,無論他想不想要,都隻是欣然接受,並且還得謝恩。
兩人間的氣氛沉默下來,寧絕不說話,安崇鄴也不打擾他,他們就那麼坐著,一直到侍從領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大夫進門。
“草民參見殿下。”
五旬的大夫在侍從的帶領下給安崇鄴跪下行禮,後者一個眼神都沒賞過去,隻道了聲:“免禮。”
大夫起身,安崇鄴坐在床邊,也不讓位置,就說著:“過來,給他把脈。”
“是。”
初見貴人尊容,大夫渾身僵硬,顫巍巍上前兩步,放下藥箱,取出脈忱放到床沿,安崇鄴占著位子不讓,誰也不敢說什麼,隔著兩步距離,他雙膝跪地,對床上之人開口:“請公子伸手。”
寧絕伸出手,纖瘦的手腕白皙如玉,隱約能見青筋跳動。
大夫診脈,不敢有半點失誤,細細探了許久,他收回手,跪著往後挪了兩步,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對安崇鄴回道:“稟殿下,這位公子脈浮而緊,肺氣失宣,應當是受涼導致風邪入體。”
“要怎麼治?”
“多多休息,配合幾副湯藥,將養一段時間自會痊愈,隻是這期間切不可再受冷風。”
安崇鄴點頭:“起來寫方子吧。”
“是。”
大夫爬起身,一刻不敢耽誤,走到一旁的桌邊寫了一堆藥名。
藥方交到安崇鄴手裡,他略微掃了一眼,一抬手,旁邊的侍從立馬上前。
“帶大夫下去領賞,拿了藥立刻煎好送過來。”
“是。”
侍從看了大夫一眼,大夫急忙收好東西,背上藥箱道了聲“草民告退”,才跟著侍從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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