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裡,一處特大號的牢房內。
這裡本是塔拉曼城主康拉德的私人酒窖,後來城主由於一些變故不再飲酒,在萊昂哈德的要求下這裡就改成了塔拉曼城第二牢房。
按理來說,城主家的地下應該不會有這種東西,不過,總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需要保存。
此刻,萊昂哈德斜靠在地牢門前,腰間插著一柄全新的長劍,一臉無奈的看著麵前那碎玻璃抵著自己喉嚨且表情“堅毅”的菲麗希婭。
菲麗希婭的白金長發此刻炸成靜電蒲公英,發梢黏著的齒輪碎屑正隨著手抖頻率叮當作響。冰藍色瞳孔縮成兩枚瘋狂跳閘的保險絲,水汪汪的大眼睛卡在“寧死不屈”與“手滑完蛋”之間的微妙刻度。
深藍雲雀絨鬥篷裂口處支棱著三根倔強的金線,活像給這場麵鑲了條滑稽的應援彈幕。脖頸抵著的玻璃片倒是鋥亮——畢竟是用萊昂哈德家最貴的酒杯現摔的。
“你你你……你想乾什麼?你說過不會難為我的,狩魔人先生呢?你答應過我會讓我見到他的。”菲麗希婭語氣顫抖,一臉驚懼的盯著麵前的萊昂哈德。
萊昂哈德一臉無奈,抬手安撫道:“你先把玻璃片放下,彆把自己弄傷了。你口中的狩魔人先生剛和我父親打了一場,我母親正在搶救,他沒傷到要害,應該馬上就來這裡了。”
“你3個小時前就是這麼說的。我不相信你,你……你乾嘛?啊……救命啊……”沒等菲麗希婭回答完,萊昂哈德瞅準時機奪過她手裡的玻璃片,接著反手把她按到了牆上。
“有你這樣的嗎?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還拿自己威脅我……等等,不是,你有病吧?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威脅到我?”萊昂哈德突然反應了過來,於是押著菲麗希婭,把她推到了牢房內。
“在這裡乖乖待著,我去看看他醒了沒。彆亂搞,聽到了嗎?還有,這個還給你,爭取快點把它修好。”萊昂哈德從懷裡掏出黑不溜秋的動力爐,塞到菲麗希婭手裡後,神色期待的看著牢房角落裡躺著的那把魚叉。
鋼鐵鑄造的魚叉七扭八歪的顯然是承受了恐怖的力道,發射用的套筒被某種怪力生生撕開一條巨大的縫隙,裡麵殘餘的蒸汽時不時的還往外冒泡泡。變形了的槍頭上還掛著一片破布——那是萊昂哈德衣服的一角。
“好痛哦,你算什麼紳士,欺負一個弱女子……”菲麗希婭揉了揉手腕,眼底噙著淚花,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
萊昂哈德被氣笑了,開口問道:“誰家弱女子能造出數百米開外一下子洞穿牆壁還差點殺了我魚叉?要不是我反應夠快,你……”
“這不是沒傷到你嘛……小氣鬼,就一件衣服,你就要把我抓起來。”菲麗希婭嘟囔著,一臉不服氣的看著萊昂哈德,纖纖玉手卻很不老實的摸向桌子上的糕點。
“……私闖被教廷查封的住宅,本身還是通緝犯,還敢在住宅區實驗那麼危險的東西。隨便一條我都能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萊昂哈德看著菲麗希婭的小動作,嘴角一抽開口道。
“這……5555…狩魔人先生,你在哪啊?看著凶巴巴的萊昂哈德,菲麗希婭索性捂著臉假哭起來,指縫中時不時的露出一點藍色的眼眸觀察著萊昂哈德的動作。
“你這,訛人嘛……”萊昂哈德輕撫額頭,正在思考怎麼處理的時候,地牢門再次被人推開。
“萊,昂,哈,德!你家多大你不知道嗎?就不能給我留個帶路的嗎?知不知道我走了多少冤枉路?知不知道你家正門離後門有多遠!”葉斷秋一臉怒容的推開大門,腦門上的絲絲薄汗告訴萊昂哈德他生氣的原因。
“咦?菲麗希婭?哭什麼?我要的東西弄出來了沒?”看著不遠處掩麵哭泣的菲麗希婭,葉斷秋一眼認出這丫頭在假哭,語氣略有不善的開口道。
“哇哇哇哇……狩魔人先生…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這個衣冠禽獸……誒呦!等等,彆打,聽我解釋。”
沒等菲麗希婭接著假哭,葉斷秋抬手一記爆栗敲在她的額頭上。菲麗希婭頓時止住哭泣,一臉正色的開口解釋了起來。
故事很簡單,菲麗希婭真的弄出了個“什麼魚都能抓到”的魚叉,然後萊昂哈德拒絕聊起相關內容)。
總之,驚詫之餘的萊昂哈德立刻意識到這東西的潛能,同時也注意到菲麗希婭家門口貼著的教廷封條。
接下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所以,你造出來的魚叉不僅可以洞穿百米外的牆,還差點殺了萊昂哈德?”葉斷秋撓了撓頭,苦笑的看著萊昂哈德。
“咱能不提這事不?”萊昂哈德一臉嫌棄的看著葉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