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受打擊後,時族長承受不住暈過去。
沒一會兒,時景跑路的消息就傳遍整個村子。
村民們如喪考妣,感覺天塌了。
“我大孫有狀元之姿,錢夫子同意他今年下場,時景跑了,縣試的保費誰給?”
“我娘半個月前摔斷腿,日日都需要吃藥,景叔不在,賒的藥錢怎麼辦?”
“我家房子塌了一角急需修繕……”
“還有我家,女兒馬上要出嫁,再怎麼著也得準備一副差不多的嫁妝吧。”
……
幾乎所有人都抱怨自己的顧慮和埋怨,如熱鍋上的螞蟻那般不斷聚攏後,耍賴似的坐到祠堂門口。
恢複神智的時族長剛梳理好思緒,就得知族人的所作所為。
立刻火冒三丈,老臉也瞬間漲紅。
“蠢貨,一群蠢貨!”
“吃相那麼難看,時景不跑才怪!”
時族長無法理解。
“一個兩個腦子裡裝的全是米田共嗎?”
“時家的東西,人家願意給是一回事,被人舔著臉追著要又是另外一回事。”
“說是同宗同族,出沒出五服心裡沒逼數嗎?”
“都把人嚇跑了,又賴在祠堂鬨起來,莫非想列祖列宗從棺材板跳出來抽一頓不成?”
罵罵咧咧發泄一通,時族長的怒氣才稍微平複一些。
仰天長歎一聲,陰沉著臉快步趕往祠堂。
“族長,你終於來了。”
遠遠看到他的身影,村民們就激動不已。
“時景拋下老幼殘弱的族人跑路,現在隻有你能給我們做主。”
“同為時家人,一點臉麵都不給咱們留,好像我們是洪水猛獸,實在過分。”
“族長,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覺得他像話嗎?”
時族長沉默了。
他一直覺得時景和宗族是相互依存的關係。
時景雖然給宗族提供銀錢,但是小石頭村也同樣成為他的庇護。
並不存在誰占誰便宜。
但是,想可以這麼想,話絕對不能這麼說。
否則誰還敢為宗族儘心儘力?
清清喉嚨,他抬手安撫眾人,“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