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八百裡加急的奏折打破了平靜。
早朝。
當今聖上全身冷氣。
“朕剛接到急奏，因為洪水泛濫，江南多處江口決堤，大量房屋倒塌，人員死傷嚴重。”
“諸位愛卿，你們怎麼看？”
左丞相鼻觀眼眼觀心，佯裝耳聾。
右丞相張張嘴，猶豫再三，保持沉默。
戶部尚書麵露掙紮，糾結良久，垂下頭顱。
其他官員也卻都不敢接話。
那麼大的水災，神仙也救不了，他們能怎麼辦？
賑災濟民，國庫沒錢沒糧。
拿什麼安撫災民，自己的頭嗎？
當今怒不可遏，
“江南水患，朕寢食難安，夙夜不能寐。”
“滿朝文武，竟然找不到一個能替朕分憂的人，一群酒囊飯袋！”
“朕最後再問一次，有沒有站出來解決這件事？”
還是沒人敢回答。
怒火攻心，當今忍著失望低吼一句，“太子，你怎麼說？”
“回父皇，兒臣無話可說。”
“混賬，你身為大景的儲君，天下百姓都是你的子民。”
“身為君父，沒有擔當沒有作為，像話嗎？”
“對得起祖宗基業嗎？”
太子很委屈。
孤能怎麼辦呢？
糧糧沒有，錢錢沒有，彆說決堤，就是地龍翻身，他又能如何。
“父皇，要不今年對受災地區免賦稅？”
“不行！”
當今還沒開口，左丞相就激動拒絕。
“殿下，此事萬萬不可。”
“江南百姓確實可憐，臣恨不得以身代之，但是免稅萬萬不能。”
“江南是魚米之鄉，再過兩個月就要給各方歲貢，假如免賦稅，至少會多出五十萬白銀的缺口，朝廷拿不出這麼多錢，其他地方也拿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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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捏緊拳頭，“那你說怎麼辦？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不儘然。”
左丞相輕咳一聲，表情有些不自然，“百姓愚昧歸愚昧，並非憨人，江南受災，可以暫時遷往彆的地方。”
“躲過這段時間，又能回鄉耕種，無非這兩年艱苦一些而已。”
“然而，如果湊不夠歲貢，異族揮兵南下，會導致更多的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不能兩全時，隻能兩害相較取其輕，殿下以為如何？”
太子略感憋屈，“大景國盛民強，何懼蠻夷？”
“倘若他們南下來犯，孤親自帶兵收拾他們。”
咳咳……
當今的表情一言難儘。
五十年前，太祖的餘威尚在，大景幾十萬精兵強將，自然不怕蠻夷。
現在就算了。
沒幾個能打的，隻能花錢買太平。
“太子，莫言胡攪蠻纏。”
當今沉聲道。
“左相言之有理，歲貢萬不可斷。”
“江南免賦確實不妥。”
“不過，終究是大景子民，朕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醫正何在？”
頭發花白的醫正顫顫巍巍行禮，“老臣參見聖上。”
“著愛卿攜兩百良醫趕往江南，救治災民，防治瘟疫。”
“臣領命。”
見狀，所有官員齊齊應聲行禮，“吾皇聖明。”
“聖上愛民如子，江南百姓定會感念聖上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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