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收錢非常積極。
天剛蒙蒙亮,時海一家還在酣睡,一群人就浩浩蕩蕩結伴過來。
撞開門後,沒等時家人反應,直接把人扔到大門外。
時海不敢置信,“青天白日,私闖民宅,還把主人家扔到門外,你們吉祥賭坊的人無法無天嗎?”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今日我時海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去縣衙敲鼓狀告你們這些狂徒!”
“老爺子好威風,不過,今天你老人家真的誤會我們了。”
賭坊打手甩甩袖子掏出房契,展開在時海眼前晃了晃,“我們可是明正言誰收回自己的房產,還是官府備案的紅契!”
時海目目眥欲裂,下意識就搶這張房契,卻被打手一腳踹在地上,“給臉不要臉!”
“這是我的房契,上麵是我時海的名字,官府還有備案。”
“趕緊把東西還給我,不然我報官府有人偷盜我家財產!”
“那你就去報官吧!”
冷笑一聲,打手揮揮手讓人把時家人製服。
“搜身,彆讓他們帶走一根針!”
“另外,時亮的老婆孩子單獨拎出來,等會一起帶回賭坊。”
說完,他托著下巴挑剔地打量母子四人,“全都細皮嫩肉,女人年紀大了些,也風韻猶存,都能賣上不錯的價錢。”
“畜生!”
“一群畜生!!”
“時家跟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這樣對我們?”
時海眼流血淚,仰天悲吼。
他們家初來嶺南,一向與人為善,憑什麼遭遇這些?
賭坊的人難得心虛起來。
這家人確實慘了。
不過,招數再多,如果時亮不咬鉤,他們難道還真的敢明搶嗎?
搖搖頭,甩開亂七八糟的想法,打手挺直腰板,“要怪就怪你沒教好兒子吧!”
說完,擺擺手。
礙眼的人消失在自己眼前。
多年心血付之一炬,時海分外不甘,當天就去縣衙狀告賭坊。
堂審時,賭坊不緊不慢拿出時亮簽押的契書。
“時海宅院乃他長子心甘情願交給我們,既沒有欺騙也沒有逼迫。”
“至於他怎麼拿到的,那是時家自家人的事。”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子不教父之過。”
“時海再大的不滿都該對著時亮,我們又何錯之有?”
時海失敗了。
不僅沒拿回房子,還因誣告挨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