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們’收到消息,其中一個窩點被發現了。”
“雖然上麵的家夥及時銷毀了窩點,但後來清點的時候還是發現丟了一個箱子。”
“能從窩點守衛的眼皮子底下將東西偷走,就算對方是隻‘老鼠’,也值得‘他們’高看一眼。更何況箱子裡的東西很重要,以防萬一,‘他們’就讓我和那個老東西出來了。”
“我們的主任務是‘回收’那個箱子,順便把偷東西的‘老鼠’抓回去。”
從喪屍知道雲嵐的身份開始,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一秒都沒有移開。
低位喪屍對高位的存在有著本能的畏懼,但在他麵前的是雲嵐,是那位隻存在於傳聞裡的喪屍王。
她是喪屍界最深的“神秘”,他們畏懼且忌憚著她的存在。但同時因為她,現存的八階喪屍們都有一股隱秘的向往。
如今“傳說”就在麵前,他不受控地陷入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狂熱狀態。
恐懼的本能讓他想臣服跪拜,但隱藏在皮囊下,那最原始、最深沉的欲望時刻蠱惑著他:他想吃了她。
他的欲望過於強烈,凝望著她的視線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絲瘋狂。暗紅的血絲爬上那雙渾濁的眸子,卻在對上雲嵐的視線時倏然冷靜了下來。
喪屍沒有辦法從這位臉上看出什麼,她平靜的反應讓他莫名心虛起來,他下意識地向她透露了更多的信息。
“‘我們’裡麵有一個家夥的異能比較特殊,凡是窩點裡的東西上麵都有她的信息素。”
“沿著這條線索我們一路找到了這個小鎮,因為守在箱子旁邊的人類不強,而且察覺到附近有其他有意思的獵物,所以我和另一個家夥分頭行動了。”
之後的事他們都知道了:負責回收箱子的喪屍被雲嵐剝了晶核,外出“狩獵”的喪屍隻剩下腦袋和軀乾。
雲嵐在超市外遇到的那隻喪屍也是這番說辭。
聽到喪屍的話,江聿初怔在原地,麵具下的瞳孔微微縮緊。
如果事實是這樣,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們連累了蒙恩一行。
他用餘光悄悄掃向蒙恩所在,這一看才發覺兩人離他們不遠。
站在某道渾身是血的屍體旁,蒙恩和由葵僵在了原地。兩人同樣看向雲嵐和江聿初的方向,臉色青白一片。
顯而易見,蒙恩和由葵也聽到了喪屍的話。
兩隻喪屍的陳述內容相似度高達百分之八十。安靜聽完後,雲嵐突然伸臂,徒手握住了插在喪屍軀乾上的刀刃。
這一操作把江聿初嚇得瞪圓了眼,他當然知道聯盟的刀刃有多鋒利,下意識出手想阻止她,但又擔心自己貿然動作會弄傷她。
手腕用力帶起刀刃,她沿著喪屍體內晶核的邊緣緩緩移動,刀刃像切豆腐一樣,輕而易舉地切割開喪屍的皮肉。
地麵的喪屍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與晶核的聯係正逐漸被斬斷,驚恐地瞪大眼,他害怕地拔高了音調,聲音抖得厲害:“我說的是真的,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會騙您。”
無視喪屍的悲鳴,雲嵐的注意力轉移到江聿初身上。
見他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她輕笑出聲。鬆開刀身,雲嵐攤開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掌心光潔如新。江聿初盯著她的手掌看了一會兒,默默撇開了臉。
他在氣她嚇唬人。
察覺到他的小情緒,雲嵐的眼尾淺淺勾起,周身氣息忽然柔軟了幾分。
“是嗎,”冷淡的語調有了變化,“我有一個問題。”夜寒深重,她的聲音莫名讓人想起了晚春的和風。
“你說你們是沿著信息素一路找來了小鎮,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在這之前你們沒有和偷走箱子的人類見過麵?”
喪屍不知道雲嵐問這個做什麼,但他還是老實回答:“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