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滿是彈痕和落雷造成的焦黑，這些是高言蹊和江時也戰鬥留下的痕跡。
眼看著兩人清醒過來，江聿初和蔣泠泠本來還在擔心要怎麼向他們解釋。
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場中居然沒有一個人對眼前的景象感到奇怪。包括蒙恩一行人在內，所有人都像看不到麵前的異常。
地上的焦痕也許還能解釋，但遺落的彈殼不可能瞞得過高言蹊。當然，前提是她“看得到”。
見高言蹊沒有反應，於是蔣泠泠試探開口：“言蹊姐，你感覺怎麼樣？”
問完話後，蔣泠泠用力壓下眼底的驚疑，凝神盯著高言蹊。
她沒有錯過高言蹊臉上一閃而過的茫然，所以她有了猜測：雲嵐的精神操控還沒結束，她“蒙蔽”了他們的視線，現在的江時也他們，眼中“一切正常”。
從蔣泠泠的話裡，高言蹊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擔心她真的看出什麼，蔣泠泠連忙想了個借口糊弄了過去。
蔣泠泠飄忽的視線在半空與江聿初交彙，兩人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情緒。
於是他們明白：雙方在思考著同一件事。
在比雄基地時，b13小隊見識到了雲嵐“操控記憶”的能力。而眼下，江聿初和蔣泠泠又親眼見證她“蒙蔽人心”的本事。
江聿初的眸光漸漸暗下，與他相反，蔣泠泠眼中光芒越來越盛。
雲嵐表現得越是從容淡然，蔣泠泠心底的某種渴望就越是強烈。
眸光流轉，她迫不及待地追尋雲嵐的身影。但礙於高言蹊還在，她隻敢偷摸做著小動作。
“泠泠——”
清冷的聲音自頭上響起，眼前陰影覆下。蔣泠泠抬頭，對上壓近的陰影，身體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下一秒，溫暖乾燥的手心貼上了她的額頭。
“真的沒事？我覺得你有些集中不了精神。”高言蹊的音調帶著冷意，語氣卻是藏不住關心。
平時的蔣泠泠總是生龍活虎，一副精力旺盛的活潑模樣。也隻有在異能耗儘的時候，她才會像現在這樣表現得心神不寧。
高言蹊不加掩飾的關切讓蔣泠泠心虛起來，她拿下高言蹊貼在自己額上的手，輕輕攥在手心：“真沒事。”
恰好這時李浮亭走到兩人身邊，他的表情還帶著未退淨的疑惑，像是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聽到兩人的對話，他眼底的那點茫然徹底散去。站定在蔣泠泠身旁，他蹲下身湊近她：“你又把異能耗儘了？”
毫不客氣一把推開李浮亭的臉，蔣泠泠的表情很是嫌棄：“都說了沒事，你就彆跟著湊熱鬨了。”
被蔣泠泠一巴掌拍在臉上，李浮亭也不惱，她這點力氣對他來說比撓癢癢還輕。
感受了一下她拍自己的力度，李浮亭順著她的力氣站直了身：“這力度，副隊、不用擔心了，她確實沒事。”
“滾。”笑著罵李浮亭一聲，蔣泠泠斜眼掃到高言蹊的另一隻手，那兒攥著她剛拿出來的晶核。
蔣泠泠不再客氣，彎下腰去撥高言蹊的五指：“喏，晶核我就收下了，這下該放心了吧？”
“嘖嘖嘖，那是副隊自己的晶核，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要你管，又不是用你的晶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