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蘭拿出幾枚靈銖買糖葫蘆,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低聲道:
“剛才我給鄭慕林的玉佩是我自己的,他卻沒能認出真假,可見他早已忘了尹巧琴,卻還要裝作傷心深情,此人有詐。”
“待會兒你們要跟著我,彆亂跑。”
“好,司姐姐!”三個孩子重重地點頭,司明蘭將糖葫蘆拿給三個孩子,纖手一揚,一團霧氣將他們籠罩。
片刻後,四人已經消失。
站在遠處的鄭慕林一怔,連忙朝天上發出一團紫煙,霎時數名金蛇衛出現在周圍,領頭的一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竟是與司明蘭有幾分相似。
鄭慕林對他道:“司侍長,司明蘭應是識破我了,對不住。”
那男人冷笑:“無妨,她走不掉的。”
半個時辰後。
飛雲城外十餘裡,一座翠綠的山林中。
司明蘭牽著三個孩子從空中落下,回頭看了看,神情霎時變得無比冰冷。
“司明成,既然來了,為何躲躲藏藏?”
下一刻,四周現出數十名金蛇衛和鄭慕林,那名叫司明成的英俊男子緩緩步出,眼神落在司明蘭身上,卻是無比陰鷙。
“四妹,多年不見,你已經出落的這麼漂亮了,教坊司果然是個好地方。”
司明蘭將三個孩子護在身後,冷冷地看著對方,眼中滿是殺意,聲音卻是嘲諷:
“司明成,你汙蔑自己的爹爹,殺害自己的兄弟姐妹,變成一個畜生,這麼多年,卻隻混上了一個侍衛長嗎?果然是個廢物!”
這司明成也是西皇朝鎮國大將軍司元武的兒子,不過卻是司元武與一個青樓女子所生,算是私生子。
後來被司明蘭的母親將他們母子接進了鎮國將軍府。
對他們也沒有任何苛待。
隻是誰也沒想到這司明成竟一直心懷怨恨,與司元武的政敵裡應外合,汙蔑司元武,做成了當年那樁震驚西皇的叛國案。
導致司家被滿門抄斬,隻有司明蘭年幼,得以幸免。
但卻被司明成向西皇諫言,將司明蘭投入教坊司,待她成人就做官妓。
這才有了司明蘭後來的種種悲慘經曆。
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也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聽到司明蘭的話,司明成大怒:“司明蘭,你母親是正室,卻欺我是私生子,你們全家都看不起我,以為我是廢物,結果呢?你們都死在我這廢物的手上!”
司明蘭冷笑:“你這種人,就算你母親是正室,你也是個廢物加畜生。”
“你!”司明成指著司明蘭,臉色鐵青,緩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四妹,你還和小時候一樣,鬥嘴從沒輸過,那又怎麼樣呢?當年李丞相給你開苞的時候,聽說你哭的很大聲,還有劉尚書、徐將軍他們都誇你的技術很不錯,這次抓你回去,我一定讓你繼續做頭牌!”
司明蘭咯咯嬌笑起來,司明成瞪著她:“你笑什麼?”
“我怎麼比得上你母親,聽說你娘當年可是翠煙樓花魁,一晚上幾十個男人都伺候過,喂,話說你到底是不是我爹的骨肉啊?不會是哪個嫖客的野種吧?”
“司明蘭!!”司明成氣得全身發抖,他當年在鎮國將軍府中和司明蘭吵架就沒贏過。
沒想到時移世易,司明蘭很快就要成他的階下囚了,卻還是吵不過。
司明蘭不再理會司明成,看向旁邊的鄭慕林,從懷裡拿出尹巧琴的玉佩,冷冷地道:
“你師姐至死都念著你,而你卻連你們的定情信物是什麼樣都忘記了。”
鄭慕林嚅囁低頭,羞愧地不敢答話。
司明蘭冷笑:“堂堂飛雲宗的執事弟子,卻是個薄情寡義,忘恩負義之輩,還不如一個普通人,我呸!”
鄭慕林忽然抬頭:“尹師姐被靈屍山抓走,那靈屍山少主是什麼人?落在他手裡的女人哪會還有貞潔?就算尹師姐回來了,我、我和她還怎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