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也隨著公交車的一個頓挫而前後搖擺了一下，抬頭望去，就見司機踩著油門追著一輛黑色轎車破口大罵。到底會不會開車！我￥&......”
司機大叔眼見追不上黑色轎車後，當即搖下車窗破口大罵，粗獷的怒吼聲倒是非常配合他光頭的造型。然而前方的黑色轎車非但沒有理會，反而轟著油門揚長而去，隻留下兩股青煙在空氣中扭曲。陳默這才反應過來，方才那陣顛簸可能就是黑色轎車野蠻駕駛所導致的，難怪惹得司機師傅如此暴跳如雷。
好在司機師傅脾氣雖然一點就著，但也沒有上頭，嘴上怒罵了幾句之後開始冷靜下來，公交車的行駛也慢慢變得穩定。陳默心裡直呼刺激，這還是他第一次坐公交碰到如此場麵。
從醫院的公交站到聚福路有三個站點，不多但很遠，陳默坐了將近四十分鐘才下車。一下車還沒鬆口氣，陳默就被人叫住。
“陳哥！”張浩滿臉驚訝的看著陳默從公交車下來，“你這是去哪裡了？”
“耗子？說來話長，我剛從鯉城回來。你呢？你怎麼在這？”陳默看到張浩也是一臉詫異，青川這麼小的嗎？
“嘿嘿，就出來轉轉，正準備回去呢！”張浩眼睛瞥向一旁，不自覺的撓了撓頭。
陳默皺眉看著張浩的動作，忽然抬腿踢了過去，“丫的你小子又偷偷跑去網吧上網了？”
“欸！”張浩嬉皮笑臉的拍拍屁股，又湊到陳默身邊，“害，這不是放寒假了嘛，在家太無聊了...哎打住啊！”張浩看陳默又要張嘴，馬上阻止道：“我下學期肯定好好學習，你放心吧陳哥！”
陳默無奈搖搖頭，說，“要不要去我家泡茶？”
“走！”
其實陳默也不確定張浩說的好好學習是真是假，但十幾歲的年紀最厭煩的就是被人說教。雖然兩人交情甚好，但學習這種事如果不是自己意識到重要性，是真的想要去學。縱使他再強調一百遍也沒用，搞不好還會因此影響到兩人之間的友情。
路上。
“陳哥，如果你這次真獲得保送資格了，那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去上大學了？”
“八字都沒一撇的事，你操心這麼多？”
“唉呀，我是說如果，如果嘛！如果你真獲得了呢？”
“那也要跟你們一樣，等高三畢業了才能上大學。”
“噢~我還以為一獲得保送就可以直接上大學呢，就跟我們以前小學讀書可以跳級一樣。”
“這個也有吧，世界上天才那麼多，總有那麼幾個可以被允許提前入學的，甚至有些人在我們這個年紀就已經取得很大的成就了！”
“那你也是啊！陳哥你也是天才！”
“嗤~耗子你可彆吹我，我就是運氣好一點而已...”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你獲得保送，你會不會答應林曉啊？又或者是去追那個葉妍，畢竟你都...”d！你彆跑！”
......
張浩的問題陳默不知道，但他現在隻想讓張浩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兩人追逐一陣後，張浩終究還是被陳默鉗住後頸，泄憤似的往對方屁股踹了兩腳後，陳默才鬆開揪住張浩後頸的大手。但眼神卻是微微眯起，目光竟顯得有些淩厲：
“耗子，你這麼關心我的事，那你自己呢？老實交代！”
“我？”張浩一愣，隨即輕鬆地灑然一笑，“我們理科的和你們文科的怎麼比？我們理科女生那麼少，我可沒有喜歡的人。”
陳默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浩，突然摟住對方脖子，不緊不慢的從嘴裡迸出一句話，“我也沒說你有喜歡的人啊。”
“......”
看著陳默慢條斯理的樣子，張浩一怔，嘴上不自覺地露出尷尬的笑容，緊張的搓了搓手，“是，是吧，我也確實沒喜歡的人...”
陳默眼睛盯著張浩，直到看的對方變得有些不自在，才微微一笑，“我說...你緊張什麼？”
“上次學校下大雨，你拿著那個傘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傘，還騙我說是馬濤的！要不要我去和馬濤確定一下啊？”
張浩聞言急忙搖搖頭，雙手更是抱住陳默的手臂，“彆啊陳哥，我以後再也不問你了！你給我次機會吧，這次我想當個好人！”
陳默嫌棄的推開張浩，然後無奈的搖搖頭，“你看吧，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自己都不願意彆人打聽你的私事，你還非要來打聽我的事！前天晚上不還和你們幾個說過我的想法嗎？你小子...”一說起這個陳默就來氣，不爽的又踢了張浩屁股一腳，“你小子就是不信，還用‘如果’來試探我！”
張浩訕訕一笑，緊接著湊到陳默身邊小聲道，“陳哥，不是我說啊，這事不單單我好奇，學校還有很多人都惦記著呢。”他擠眉弄眼地說著，突然往後跳開兩步，“我就是沒忍住想打聽打聽，嘿嘿~”
陳默作勢要抬起腳再踹一腳，但張浩一說完就腳底生風的逃之夭夭。望著那倉皇逃竄的背影，陳默無奈搖頭，歎了口氣後，轉身朝不遠處的家門走去。
張浩剛才說的話其實是比較委婉的。自從唐沁和陳恬恬的事情發酵之後，學校內是有很多人在關注陳默的動態，但大部分人不過是隨波逐流，湊個熱鬨。有新鮮八卦固然樂得打聽，沒後續也就作罷。
但還有一小部分真正值得玩味的，是那些暗流湧動的嫉妒心理，這個在男生群體中體現得尤為明顯。彆看他們當著同學朋友的麵總是豎起大拇指，把"陳默是我們青川一中的驕傲"掛在嘴邊，可轉過背去就換了副麵孔。
當校園裡傳出不少女生公開向陳默示好的消息後，這種表裡不一的矛盾就更加凸顯了。有人私下質疑陳默的成績有水分，有人陰陽怪氣地揣測陳默的私生活，可即便嫉妒心爆棚，那些人依然時刻關注著陳默的最新動態。
這種既鄙夷又窺探的心態，才是真正的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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