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時間，操場空曠，隻有遠處幾個體育生在訓練。
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很快，一個熟悉的倩影出現在高三樓出口，是葉妍。
她穿著和其他學生一樣的藍白冬季校服套裝，雖然包裹得嚴實，但合身的剪裁依然能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輪廓。她一眼就看到了樹蔭下的陳默，臉上瞬間綻放出明媚燦爛的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帶著毫不掩飾的喜悅，然後立刻朝著陳默這邊小跑過來。
深藍色的校褲包裹著修長的雙腿，步伐輕快。隨著她的跑動，胸前開始起伏波動，烏黑的馬尾辮在肩後活潑地跳躍著，那張帶著嬰兒肥的娃娃臉因為奔跑和開心而泛著健康的紅暈，青春的氣息撲麵而來。
在葉妍眼中，樹蔭下的陳默身形挺拔，姿態放鬆卻帶著一種沉穩的力量，他穿著同樣的校服，卻顯得格外乾淨利落。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讓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令人安心的氛圍裡。這個有著超越年齡成熟氣質的少年，此刻耐心等待她的樣子，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也更快了些。
“等很久了嗎？”葉妍小跑到陳默麵前站定，微微仰起臉，氣息還有些輕喘，聲音裡帶著甜意和雀躍。
陳默看著眼前臉蛋紅撲撲、眼眸亮晶晶的女孩，那份毫不掩飾的歡喜像暖流一樣熨帖著他的心。他性格比較內斂，不習慣過於外露的情緒，但此刻麵對葉妍純粹的熱情，心底那份喜歡和寵溺還是清晰地映在了眼底。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溫和道：“沒有，我也剛到。”
說著，他抬起手，替她理了理因為奔跑而蹭到額前的一縷碎發，動作輕柔。
“走吧，”陳默放下手，語氣依舊沉穩，但眼底的溫柔顯而易見，“想好今天吃什麼了嗎？”
他側身，示意兩人一起離開樹蔭。
葉妍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眼睛亮晶晶的，帶著點小興奮，“嗯~我想去一個地方！我同桌推薦的，說環境很好，東西也好吃，特彆適合情...呃~安靜地吃飯聊天。”她稍微停頓了一下，臉頰又有點泛紅，“叫‘小樹洞’，在梧桐街那邊，離學校不遠，走路十幾分鐘。她說那裡有很好吃的意麵和焗飯，還有小蛋糕！”
“意麵？焗飯？”
陳默眼睛微微瞪大。
“嗯。”葉妍點點頭，歪頭看向陳默，“怎麼了？”
“沒，就是沒想到我們這小地方還有這種店。”陳默搖搖頭，有些感慨，“你要說有蛋糕我還覺得正常，意麵和焗飯這個我一直都以為隻有大城市才有呢。”
陳默前世第一次吃意麵還是因為後來團購盛行，他自己用券減了不少錢才鼓起勇氣點的，到店用完餐之後的感受除了味道還好，最大的想法就是沒吃飽。
“哇，難得你也不知道噢！”葉妍眉眼彎彎。
“梧桐街我倒是知道，隻是不常去那邊，小樹洞的話...”陳默皺眉想了想，林曉似乎提起過，是個新開不久的、偏安靜文藝的小店，但很快他就輕輕搖了搖頭，“算了，到了就知道。”
去哪裡吃他都沒有異議，因為去哪裡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吃。
兩人並肩走出校門，融入了午間街道不算擁擠的人流。初春午後的陽光暖融融的，曬在身上很舒服，頭頂的太陽將他們的影子拉成很短一截，像是黏在一塊。
他們沿著人行道慢慢走著，葉妍顯然很開心，步伐輕快，馬尾辮隨著走動輕輕晃動。時不時側過頭看陳默，嘴角彎著甜甜的笑意，找著話題：“對了，早上那份確認書你交了嗎？”
“嗯，”陳默點頭，腳步配合著她的節奏，“第二節下課就交給馬主任了。他還問我怎麼第一節課沒來交，說要是第二節還不來，他都要前去我們班看看是怎麼個事了！”
“咯咯咯~”葉妍捂著嘴笑出聲，“那你乾嘛第一節不交呀，忘了嗎？”
“唔~也不是，就是第一節上語文課嘛，就是寒假給我們特訓的沈謙海老師，他在第一節課的最後和我們說了一些話，我覺得蠻有道理的。”陳默攤了攤手，笑道：“然後林勳他們幾個就是聽得有些雲裡霧裡的，讓我解釋，我就稍微解釋了一下，解釋完之後就想著去上衛生間，再然後...時間就來不及了。”
“噢~”葉妍笑著點點頭，然後抱住陳默的手臂，“那...你也給我說說早上沈老師都說了什麼唄。”
陳默感受著手臂傳來的柔軟觸感，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而後才故作輕鬆的和葉妍講起早上第一節課後沈謙海所講的話語。
...
半晌。
葉妍聽陳默說完之後也有些感慨，說：“我們班的劉老師也挺高興的，他還開玩笑說我這‘轉學生’翅膀硬了，這麼快就要飛走了。”
她語氣裡帶著一絲對老師的不舍，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憧憬。
“保送的事總算塵埃落定了。”陳默的語氣也輕鬆不少，壓在心頭最大的一塊石頭搬開，連呼吸都感覺順暢了些，他帶著點調侃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總不能真就在學校‘養老’吧？”
“才不會‘養老’呢！”葉妍皺了皺可愛的鼻子，俏皮道：“劉老師說了，保送生也要認真完成高中學業，給學弟學妹們做榜樣。而且......”她聲音輕快起來，“我想多看點書！以前為了作文競賽和高考，好多想看的書都擱置了。你呢？陳默？”
“我？”
陳默沉吟了一下，目光看向前方被陽光照得發亮的街道，“跟你一樣，學業肯定要完成。另外的話...”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我還是想繼續寫點東西。”
“寫東西？”葉妍好奇地眨眨眼，然後眼睛忽然亮起，“是我之前在山城看你寫的那部小說嘛？”
“嗯。”陳默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不過我除了這個之外還想發展一下其他的愛好，比如...畫畫。”
說著，他略有深意的看向身旁的女孩。
葉妍立馬拍著胸脯保證，“畫畫好啊，畫畫得學！交給我吧，不過學費我不要錢，你把你的小說給我看就行！”
“嗯，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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