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依言關好門，走到辦公桌前站定。
出乎意料地，馬東沒有立刻發難，反而合上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到飲水機旁，給陳默倒了杯溫水，遞給他，“坐吧。”
陳默接過紙杯，微微躬身，說：“謝謝老師。”
馬東自己也坐回椅子，拿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這才抬眼看他，語氣帶著一絲調侃：“你小子，昨天下午的公開課，我還跟市裡的領導誇你表現沉穩，思維敏捷，給學校爭光呢！結果今天你就給我整出這麼大動靜來？”
他說的“動靜”，自然是指傳得沸沸揚揚的“自行車載人+玫瑰花+操場親密互動”事件。
陳默捧著溫熱的紙杯，指尖感受著杯壁的溫度，聞言隻是摸了摸鼻子，沒有立刻接話，一副“老師我聽著呢”的乖巧模樣。
馬東看他這樣子，無奈地搖搖頭，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了些，“行了，在我這兒就彆裝了。出去兩趟，你對葉妍有沒有意思，我還不清楚？要不是你昨天下午搞得太張揚，弄得全校皆知，影響確實不太好，我都懶得管你。”
陳默聞言，緊繃的嘴角終於放鬆，露出一絲心照不宣的“嘿嘿”乾笑。
心想領導就是領導，說話都拐著彎。
他也聽明白了，教導主任話裡的潛台詞很明白：你們私下怎樣我睜隻眼閉隻眼，但彆太招搖。
馬東放下茶杯，正了正神色，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恢複了教導主任應有的嚴肅，“不過，陳默，你總該知道我是學校裡抓‘這個’抓得最緊的吧？”
他沒有直接說“早戀”兩個字，但意思不言而喻。
“你保送京北大學，成績頂尖，給學校掙了榮譽，這些是事實！但學校的規章製度也是鐵律，明白嗎？你可不能在學校裡早戀啊！”
說完，他的目光銳利地看著陳默。
陳默心思電轉，立刻從馬東的措辭和態度裡品出了弦外之音。
“抓得緊”是職責所在，但重點在於“彆在學校裡早戀”。
他立刻挺直腰背，一臉“恍然大悟”加“委屈”道：“害！馬老師，您這可真是誤會我了！昨天下午上學的時候，我就是看葉妍同學一個人走路，好像快遲到了，同學之間互相幫助嘛，就順路載了她一程。誰知道會被傳成這樣啊！”他頓了頓，語氣更加“誠懇”，“我一個大男生無所謂，可人家女生被傳出這種謠言，心裡得多難受啊？這影響多不好！”
馬東看著他表演，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露出一個“我信你個鬼，你個臭小子”的表情，但也沒戳破，接著問：“那昨天下午放學呢？有同學可親眼看見，舉報說你和高三七班的葉妍同學在操場上‘嬉鬨’，動作相當‘親密’啊！”
他刻意加重了“嬉鬨”和“親密”兩個詞。
陳默眼珠一轉，反應極快的說道：“這個啊，馬老師您知道的！我和葉妍一起參加了兩次作文競賽，那是並肩作戰、共同為校爭光的‘革命友誼’！這不是聽說高三馬上要體測了嘛，她對八百米有點發怵，剛好我平時也有運動的習慣，就想著儘點同學之誼，在操場上稍微指導了一下她的跑步姿勢和呼吸節奏。這...這純粹是出於對同學體育成績的關心，和共同競賽培養出的互助精神！唉~誰想到會被誤解成那樣......”
“行了行了！”馬東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指著他，“你個滑頭！借口一套一套的！”
他收斂了笑意，再次正色問道，“彆的我不多說了，學校裡不能有‘早戀’行為，這個，你到底聽明白沒有？”
說罷，他緊緊盯著陳默的眼睛。
陳默心領神會，立刻收起所有表情，鄭重其事地連連點頭，保證道：“懂！馬老師，我明白！非常明白！您放心，在學校裡，我肯定嚴格遵守校規校紀，絕對不會出現任何讓您為難、讓學校蒙羞的行為！”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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