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即便張力如此“不要麵子”地掙紮，最終也隻做了六個。
做第七個的時候，他雙腿在空中亂蹬亂擺，仿佛溺水的人想抓住救命稻草，臉憋得通紅，卻死活再也上不去了。
張力頹然地鬆手落地，滿臉尷尬，匆匆擠進陳默和林勳身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周圍隱隱約約的笑聲像針一樣紮在他耳朵裡。
距離及格就差一個，就差一個啊！張力感覺自己要裂開了。
接下來的引體向上測試，果然變得“百花齊放”。
大部分男生都開始效仿張力的“抽搐式”引體向上，比起成績分數，麵子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但體育老師盧勇還是出手乾預了。
對於那些看起來就瘦弱、體質一般的學生，他可以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當輪到看起來身材壯實、虎背熊腰的王遠時，他剛像張力那樣抽搐了兩下，就被盧勇喝止了。
“王遠！下來！動作不標準！重做！我要看到你手臂放直，靠背部和手臂發力，不要靠晃！”
王遠愣了一下，但看著盧勇嚴肅的表情，也隻能乖乖照做，嘗試做標準的引體向上。
結果可想而知，他做得更加艱難，成績也並不理想。
但...還是比張力好一點，及格了。
男生的引體向上在一片“哀鴻遍野”和零星的笑聲中結束。
接下來是女生的一分鐘仰臥起坐。
和男生的引體向上，是成績排名靠前先上不同，女生的仰臥起坐是自由組隊。
分組很快安排好：林曉和李晴一組，彭芳和李倩一組......
不過須臾，一部分女生便躺在陳默他們之前搬來的綠色體操墊上，一人做，另一人幫忙壓住腳踝並計數。
盧勇在一旁巡視監督，而七班的男生們則圍在一旁“吃瓜看戲”，小聲議論猜測著誰能做得多。
說歸說，但其實大部分的男生就是單純想看女生出醜的樣子，並沒有很在乎她們仰臥起坐能做多少個。
很快，在盧勇的一聲哨響下，各種嬌呼聲、用力聲瞬間響起。
除了體育生彭芳做得又快又標準，幾乎沒什麼額外的聲音外，大部分女生在剛開始二三十秒還能比較順利，後麵就開始“雷聲大，雨點小”。
喊得是挺大聲的，但腰腹就是使不上勁，半天才能掙紮著起來一個，看得旁邊的男同學都替她們著急。
陳默掃了一眼，在眾多女生中，目前看來做得比較認真、沒有太敷衍的，除了彭芳，就是林曉了。
彭芳是體育生，做這個輕鬆不奇怪，但林曉也能咬著牙堅持標準動作，讓陳默心裡生出一絲欣賞。
墊子上，李晴用力壓著林曉的腳踝，一邊默默數著數。
她看著林曉咬緊牙關，額頭滲出細汗都要儘量把動作做的標準，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李晴明白林曉的想法和堅持，心裡也暗下決心，等會兒自己也要這樣做，哪怕最後成績不理想，也不能在陳默麵前表現得敷衍作弊。
林曉不知道好姐妹李晴的心理活動，隻覺得每一次起身都很艱難，她努力讓肘部碰到膝蓋，動作儘量做的標準。即使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也沒有偷懶變成隻是抬頭或者彎一下腰。
一分鐘過去，哨聲響起。
林曉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直接癱軟在墊子上，隻覺得腰部又酸又脹，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雖然不確定陳默剛才有沒有特彆關注自己，但她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