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珊很想一直陪著她,可是……
在沈延成出軌,日夜吵架對她進行家暴,互相埋怨的這一年裡,她患上了抑鬱症。
活著好像成了一種痛苦的折磨。
哪怕她想著,儘量為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才幾歲大的寶貝女兒掙紮著活下去,可有時那些陰暗痛楚的情緒能將人毀掉……
那一晚,她跟笑著女兒吃完了飯,沈延成沒回來,說是今晚有個酒會,很晚才回。
許明珊不關心,隻是陪著她的女兒開開心心笑著吃完晚餐後,帶著她去洗漱,整個人白白嫩嫩,乖軟得像一個小奶團似的。
可愛得不得了。
許明珊笑著親了她幾口,抱著她回到了床上放下,蓋好被子:“我們家霧霧就是個小公主,今晚好好睡覺哦,做個美夢。”
她的乖女兒笑得眼睛彎彎的,軟乎乎蹭著她的臉:“嗯嗯,媽媽也要做美夢。”
“嗯……”許明珊哽咽道,“會的。”
“媽媽……”許秋霧眨眨眼睛,小爪子捧住她的臉,奶聲奶氣,“你怎麼哭了?”
“沒有哭呢……”許明珊抿了抿嘴唇,臉埋下去,眼淚滴落到了她的身上,緊緊抱住她,“隻是有些舍不得我的小寶貝……”
那一晚,她抱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在懷裡,語氣溫柔唱搖籃曲哄著她入睡了,而沈延成也在淩晨時,醉醺醺扯著領帶回來了。
在爭吵厭棄的這一年,他們已經分房睡,沈延成就睡在隔壁,回來就倒下睡著。
許明珊給女兒蓋好了被子,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溫柔吻,看她好一會才舍得離開,關上門,然後到了隔壁沈延成的房間裡。
男人帶了一身難聞的酒味回來了,還有著濃重的香水味,脖子襯衣上都留有口紅。
是那個女人故意留下的,赤裸的挑釁。
許明珊沒有生氣,心情也沒有任何波瀾,隻是盯著男人熟睡的臉,忽然有些恍惚。
她想要從這張陌生的臉上,再找出當年大學時,滿眼是她,愛得熱烈的那個少年。
可好像已經沒有了。
那不過隻是短短的七年之癢,曾經那些義無反顧的愛,像曇花一現的一場夢。
他先醒了,瀟灑抽身。
剩她獨自一人困在當年他編織的美夢中,痛苦地掙紮,卻好像陷入更深的泥潭裡。
可如今,這一切就應該結束了。
許明珊突然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呢喃道:“沈延成,是你先對不起我。”
醉醺醺在睡夢中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她的聲音,迷糊睜開眼:“珊珊……”
這個親昵的稱呼,許明珊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好像變得陌生了,這一年來的冷暴力,出軌,讓她快忘了,曾經他們相愛過。
又或許,一切都是假的。
她動作輕柔撫摸著男人的臉,溫柔地笑了:“你喝醉了,我給你煮了點醒酒茶。”
她溫柔體貼地倒茶過來喂他,一切都好像沒變的樣子,沈延成躺在床上,喝了半碗下去:“我怎麼好像……聞到了血腥味。”
女人笑得溫柔:“沒呢,你喝多了。”
沈延成腦子昏沉沉,喝太多了,也無暇顧及,再次閉上眼,隻感覺到女人今晚異常溫柔,坐在他的身邊,撫摸著他的頭發。
許明珊笑著看閉眼睡覺的他,然後抬起手,雪白的手腕上,已經割開了一個口子。
濃濃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床單。
她卻好像已經沒有痛覺,確實,比起這一年來的痛苦掙紮,精神上的折磨,這怎麼會痛呢?畢竟,馬上就可以解脫了……
這麼一想,許明珊的鬱結瞬間就散了,她笑了起來,非常開心地抬起手,任由鮮血滴落在男人的身上,圍著他染紅了床單。
手腕洶湧出來的鮮血,讓她臉色逐漸蒼白:“沈延成,這是我今晚送給你的禮物。”
然後,她癡癡地笑著,拿起了匕首。
她剛剛在男人的茶裡放藥,是會讓他渾身無力的,將鋒利的匕首貼到他手腕上。
刀刃上那冰涼的觸感與濃鬱血腥味,讓半睡半醒之間的男人意識模糊地睜開眼。
四目相對,許明珊笑了:“醒了?”
沈延成呆了呆:“你……”
他看她蒼白笑著的臉,流血的手腕,手上的刀,還有他身上的血腥味,猛地一驚。
沈延成嚇得睡睡意全無,剛想往旁邊滾開,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使不上多少的力氣!
許明珊看著這副模樣,笑了:“沈延成,我不想活了,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沈延成錯愕:“許明珊!”
“怎麼了?”許明珊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瘋了,笑道,“剛剛不是還叫珊珊嗎?”
“你……你瘋了嗎?”沈延成臉色蒼白,緊繃的聲音在發抖,“你這是在乾什麼!!”
她從男人那發抖的聲音裡,聽出他突如其來的害怕,到這一刻,他大概是怕死了。
真是個膽小的男人啊。
“放心,不會很痛的,”許明珊道,“我很快就讓你解脫,然後我們就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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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刀刃貼過來,沈延成嚇得手一抖,使勁全力才滾開:“許明珊,你瘋了!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霧霧呢?霧霧!”
“我對不起她,”許明珊目光猩紅起來,“但是沈延成,你今晚就給我去死吧!!”
她受夠了,那些壓抑的陰暗情緒,那些日夜掙紮的痛苦,終於在這刻徹底爆發。
她紅著眼撲過去,將他拽住,幾個耳光狠狠地扇打在他的臉上,沈延成的臉差點砸在牆上,然後一腳踹到了她的身上。
沈延成嚇得不輕:“滾開!!”
許明珊摔在地上陰狠道:“沈延成,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死,我也要拉著你意一起下地獄!你今晚就給我去死!死!!”
她拿起銳利的匕首就衝他捅過去!
“瘋子,瘋子!”沈延成被嚇得破口大罵,滾到一邊,“你瘋了!給我滾開!!”
如果是平時的話,兩人體力懸殊,許明珊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可此時他被下了藥,使不上多少力氣,卻剛好還能掙紮著。
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像仇人一樣目光猩紅,身上全是傷痕,鮮血流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