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臉難以置信,嘴裡嘟囔著:啊!你用大炮打炮樓,我們還能理解,可你用大炮炸我們算怎麼回事兒?真八嘎的浪費!
據點裡的偽軍更是嚇得哭爹喊娘:啊,我不過就是朝天放了一槍,用得著用炮炸嗎?
用得著用炮炸嗎?啊!
俺錯了還不行?
隨著騎兵連發起衝鋒,這場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當趙剛帶著隊伍趕到的時候,戰場上隻剩下打掃戰場、搬運戰利品這些收尾工作了。
而小七呢,經過這一番激烈的戰鬥和緊張的指揮,早就累得不行了。
這會兒,她已經安安穩穩地趴在趙鐵柱的懷裡,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剛泛起魚肚白,獨立團團部裡就彌漫著一股愁緒。
李雲龍和趙剛兩人盤腿坐在炕上,麵前的小桌上擺著幾碟小菜和幾瓶酒,兩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眉頭緊鎖,滿臉愁容。
趙剛滿心憂愁,一想到在廿裡亭戰鬥中傷亡的那些戰士,他的心就疼得厲害。
那些年輕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逝在戰場上,他們本有著大好的未來,卻為了抗擊日寇,永遠地倒在了這片土地上。
李雲龍也犯愁,不過他愁的不是傷亡數字。
他向來把打仗看得透徹,常常把“新兵,新兵怎麼了?三場仗!活下來的都他娘是老兵!”這句話掛在嘴邊。
在他看來,想要打鬼子,就不能怕犧牲,怕死就彆上戰場,不如回家抱孩子去。
他發愁的是小七這孩子實在太大方了。
整整700套裝備啊,就這麼拱手送人了!
那意大利炮雖說威力驚人,看著就讓人眼饞,可能不能留在獨立團還得打個問號。就憑上級那性子,要是知道了這事兒,還不得全給拿走?
700套清一色的日式裝備,歪把子、重機槍、擲彈筒、迫擊炮……應有儘有,就這麼送人了?
一想到這些,李雲龍就心疼得不行。
李雲龍一仰頭,將碗中的酒一飲而儘,隨後拿起酒瓶子,給自己又倒了滿滿一碗,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
“狗日的老丁,狗日的老孔,就知道欺負小七還是個孩子!啊!是不是老趙?
要是咱老李在,兩挺歪把子意思意思得了!對不對!
幫點小忙就想撈裝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美事兒!啊!對不對!
咱老李幫的忙多了去了,你老趙啥時候見過咱老李這麼沒臉沒皮!”
趙剛這會兒正心煩意亂,根本沒心思搭理李雲龍的抱怨。
李雲龍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停不下來,他端起碗,碰了碰趙剛的碗,繼續罵罵咧咧:
“狗日的,吃了老子的,都得給老子吐出來!”
就在這時,小七“啪嗒啪嗒”地走進屋來。
一進門,就看到李雲龍和趙剛兩人滿臉通紅,醉態儘顯。
小七來這兒是因為早上老王頭偷偷塞給她兩顆鹹鴨蛋,吃得太鹹,嗓子乾得難受,就來團部找點水喝。
小七在一旁找到一個搪瓷缸子,給自己倒了半杯水,隨後麻利地脫了鞋,爬上炕。
她繞過李雲龍,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上。
接著,她從炕桌上拿起一顆花生,剝開後扔進嘴裡:
“嗯,真香。”
趙剛看著小七這一係列動作,先是“嗬嗬”笑了一聲。
他是真心想和小七好好談談。
在他心裡,小七在廿裡亭這場戰鬥中的表現那是相當出彩,全團、全旅,甚至整個八路軍裡,就算是最上級來了,恐怕也比不上。
可這場戰鬥暴露出來的問題,同樣也十分嚴重。
仗打到一半,作為最高指揮的小七竟然跑了,說啥上茅廁。
趙剛心想,哪兒不能拉屎?
好吧,就算是上茅廁,上完之後呢?
居然漫山遍野地去找果子!
發現了敵人,也不知道上報。
7個人,居然就敢去伏擊700人,這不是瞎胡鬨是什麼!
“副團長,咱倆嘮嘮嗑?”趙剛儘量放緩聲音,試圖讓談話的氛圍輕鬆一些。
“嘮唄,”小七滿不在乎地應道,手裡還在不停地剝著花生。
“嗬嗬嗬,副團長,您這打鬼子啊,我這個政委,還有老李這個團長,那是舉雙手讚成啊,啊,對不對?但是,但是啊,下次再有啥行動,能不能……”趙剛話還沒說完,就被小七打斷了。
“請示過了。”小七一臉淡定,仿佛這些都不是事兒。
“……”趙剛一時語塞,心裡想著,確實有過簡短的請示,就仨字兒。他感覺自己酒喝得有點多,腦袋有些暈乎,頓了頓,又接著說:“那……”
“也彙報了。”小七再次搶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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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剛回憶起之前小七確實用兩包煙當“彙報”,這下他感覺自己沒詞兒了。
“嗬嗬嗬,副團長啊,就拿這次廿裡亭戰鬥來說吧,假如說,團裡要是能及時知道情況,咱這增援是不是能快一點啊,對不對?”
“你們來晚了,咋的,還怨我?”小七毫不客氣地反問。
趙剛一聽這話,感覺一股熱氣直往腦袋上衝,心裡那叫一個憋屈。
“……那仗,打到一半,你這個指揮官就跑了,是不是不太合適?”
“我那是要上茅廁!”小七理直氣壯地回應。
“……好,好,上茅廁。然後呢,你是不是應該儘快回去,跟你的隊伍在一起?可你呢?漫山遍野的找什麼小紅果!”趙剛強壓著怒火說道。
“我餓了。”小七依舊一臉無辜,仿佛她做的一切都理所當然。
“哎哎哎!”李雲龍本意是心疼那些裝備,埋怨小七太過慷慨,想著借趙剛的口好好教育教育小七。
可眼見兩人似乎要吵起來了,趕忙伸出手拉扯趙剛,“咱有話慢慢說,慢慢說……”
趙剛扭過頭,端起酒碗,“咕咚”一口,將碗中酒一飲而儘,辛辣的酒水順著喉嚨而下,卻澆不滅他心中的煩悶。
“咳咳”李雲龍假咳兩聲,試圖讓氣氛緩和些,接著看向小七說道,
“七團副,我覺得咱趙政委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是不是?啊?彆的不說,就那700多套裝備,你一下子就送人了?啊?是不是該先請示一下我這個團長?對不對,你是副團長,我是團長,你是不是應該聽我的指揮?”
“不聽!”小七正堵著一口氣呢,想也沒想就頂了回去。
“哎!這就對了……哎?”李雲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話都說了一半才回過神,一臉懵地問道,“……你說啥?”
“你說啥?”李雲龍像是沒聽清,又或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一瞪,死死地盯著小七,
“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不聽不聽不聽,我就不聽!你就知道裝備裝備,瞅你那小氣巴拉的樣!我那可是一門炮!意大利炮!”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團長,獨立團他娘的我說了算!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擅自處置這麼多裝備,就是違反紀律!”
“紀律紀律,你還好意思跟我說紀律!我就是違反紀律了,你能咋地?”
“你……你你……我我,老子撤你的職,老,老子關你禁閉……”
“你敢!瞅見沒?腰帶!最上級送的!親口說,小七是個好同誌!”
“好同誌!好!好!好個屁!老子斃了你!”
“你打你打,有本事你衝著我的傷口打!鬼子的刺刀紮進了我的肚子,那腸子流了一地!血流了兩盆!小鬼子沒有紮死我,你打死我你打死我……”。
趙剛都愣了,兩盆?一開始你說的不是一盆嗎?
李雲龍這下可下不來台了,再加上酒勁上頭,腦子一熱,抬手就把手中的碗狠狠摔在地上,“砰”的一聲,碗片四濺。
小七也不是好惹的,哪能受這氣,伸手就去掀桌子,隻是桌子有點沉,費了些力氣才掀翻。
一時間,稀裡嘩啦,盤子、碟子、碗、酒瓶子、花生、鹹菜疙瘩全都撒了一地,屋內一片狼藉。
“胡鬨!!”
趙剛原本還強忍著情緒,此刻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半坐起來,大聲嗬斥道,
“小七!要不是你擅離職守!能有這麼大的傷亡!啊!犧牲100號戰士!那在醫院裡躺著的,足足200人!”
這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捅進了小七的心裡。
那些在戰場上犧牲的戰士們,一張張熟悉的臉孔,鮮活的麵容,瞬間浮現在小七的腦海裡。
昨天晚上,小七就為此哭了一夜,今天不過是強撐著罷了。
沒想到趙剛此刻的指責,讓她一直壓抑的情緒瞬間決堤。
對於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小七來說,這些戰士們的犧牲,就像是一把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她的心窩上,痛徹心扉。
一直逃避現實的小七,眼眶瞬間變得通紅,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劈裡啪啦地滾落下來。她一昂頭,
“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
大哭的小七,轉身跑回自己的屋子,“咣當”一聲,用力關上門,趴在被子上哭了個昏天黑地。
這下,李雲龍和趙剛傻眼了,兩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趙剛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滿臉懊悔,重重地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一天一夜,小七都沒從屋子裡出來。這可把大夥給心疼壞了。
警衛連長魏大勇、偵察連長段鵬、炮兵連長王承柱,三人腦袋湊到小七的窗口前,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著:
“……七團副,兄弟們都說了,這仗打的過癮,那小鬼子讓咱給殺的……”
“……七團副,彆往心裡去,兄弟們雖然走了,那都是笑著走的……”
“……七團副,咱這仗可是露臉,旅長都不敢打,讓咱給打了……”
趙剛也是懊惱不已,一個勁兒地捶大腿。
他心裡明白,小七畢竟還是個孩子,對於戰爭的殘酷還沒有深刻清晰的認知。
唉,自己當時怎麼就管不住嘴呢?
李雲龍嘴裡說著硬話,可心裡也不是滋味,一邊在屋內來回踱步,一邊念叨:
“沒事兒,小七就是太順了,吃點苦頭,受點挫折,沒啥大不了的……”
最心疼小七的還是老王頭,他手裡端著一碗羊肉麵,麵條上蓋著一層厚厚的肉,油汪汪的,香氣撲鼻。
老王頭早就看出小七不對勁了,要不然之前也不會硬塞給小七兩個鹹鴨蛋。
第二天一大早,張大彪、沈泉、王全寶、黃連財、劉德發都來了,遊義壽還在醫院躺著來不了。
老王頭端著一碗雞蛋麵,輕輕地推了推小七的屋門,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眾人呼啦一下都湧了進去,結果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
“哎?人呢?咋沒人啊?”
李雲龍看到炕上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紙,伸手拿過來。隻見上麵寫著:
李大腦袋趙二黑,
你倆給老子等著。
老子去找最上級告狀去,找領導評理去。
哼!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哼!
看完紙條,李雲龍大驚失色,
“哎呀,我的天啊!小七這是,這是離家出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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