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一道藍金色的光芒鑽了進來,化作一個小男孩兒,落在了床鋪上。
“該死,該死,該死!”
憤怒的咆哮聲回蕩在精神之海中。
唐三原本英俊的麵龐,早就扭曲,胸膛起伏,氣喘如牛,原本藍金色的眼瞳,竟多出了一絲赤紅之色。
耗費了不低的神識能量,不僅金龍王血脈沒有拿回來,還被那自稱為海神的神秘存在給逼的用掉了空間烙印。
這可是用來和本體溝通交流的,用了就是永久缺失,和神識能量還能補充截然不同。
痛,太痛了!
比當年親眼見證小舞和不樂的幻境還要痛!
到底是神王,唐三發泄完後,冷靜的也很快,眼中恢複了堪比銀龍王的睿智光芒:“此子斷不可留,但他身上也藏著一道神識,不好貿然出手。”
想著,唐三忽然眸光一亮:“位麵之靈還未徹底被取代,父親不好出手,但可以讓母親出手試試。史萊克學院繁盛至今,這人必定會去報名入學,屆時就讓母親故意落下一次生命賜福,非自然之子的身份,一下子接收如此龐大的生命能量,足以撐爆他。”
“如此一來,他體內的神識必定會消耗大量的能量來保住他的命,接著我便能不費太大力氣將他們一起解決。不僅可以收回金龍王血脈,還能一舉掌握那件邪惡之器,甚至還能把生命能量反饋給舞麟。”
似乎是覺著這個計劃設想極佳,唐三臉上的陰翳消散了不少。
他抬頭望著金龍王血脈上,僅存的十七枚光環,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
葉長明並沒有回來。
返回家裡後,葉星瀾當即帶著娜兒去泡澡了,獨留南流景一個人在客廳沙發上坐著,渾身疲憊。
但現在,還不到休息的時候。
“夏姐,在嗎?”南流景要搞清楚,自己的計劃能不能做到。
“你說。”夏姐溫和的聲音很快傳來。
南流景深吸口氣,沉聲道:“那人趕來殺我,主要是因為天劫珠悄無聲息地奪走了他兒子體內的一層金龍王血脈。再則,能無視神力封鎖,強行奪走血脈之力,天劫珠也自然而然被他盯上。”
夏彌有些疑惑:“金龍王血脈?這人與我一樣,同樣身為海神,一個海神的兒子,怎麼會有龍族血脈?他老婆出軌了?”
“不是出軌。”
南流景汗顏,趕忙解釋了緣由,算是把發生在神界的事情弄清楚。
“懂了。搞半天這金龍王血脈,也不是他兒子的。”夏彌恍然大悟,輕笑道,“既然這金龍王血脈一層層解封伴隨著莫大的危險,那你就幫他兒子減輕些負擔唄。”
南流景淡笑道:“我確實有類似的想法,之前忌憚於他的神識,所以不太敢采取行動,但現在有了夏姐,我倒是敢了,隻是這狐假虎威……”
夏彌輕哼道:“你都叫我姐了,我還能讓你這個當弟弟的吃虧?你有想法,大膽去做便是。天塌下來,姐替你扛著,那家夥敢動手,老娘就敢再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南流景輕笑兩聲,既然這樣,那他可就要在唐三頭上蹦迪了。
“不過你也要記住。”夏彌話鋒一轉,變得嚴肅了起來,“我雖能幫你,但成長之路還得靠你自己,非神級強者對你出手,我不會幫你擊退敵人,最多救你一次性命。這是規矩。”
南流景表情同樣嚴肅起來:“夏姐能護我一次,已經是給予我第二條命了,命多珍貴,能多一次便該知足。往後我會憑借自己的努力,站到你們身邊。如果中途死掉,那就說明我命該如此。”
“怪了,每一個得到天劫珠的人,都這麼早熟嗎?”夏彌忍不住嘀咕。
南流景啞然一笑,可忽然,他表情猛然一變,趕忙問道:“夏姐,你掌握的海神權柄遠超我這個世界的海神,那麼能不能掌控我們這個世界的海洋?”
原本時空裡麵,唐舞麟都獲得了自然之子和位麵眷顧的雙重身份了,結果到了海底,身份直接失去了作用。
就因為大海之上有著海神,即便唐三已經溜溜球了,留下來的餘威,仍舊壓製著大海,不管是位麵之靈還是唐昊都控製不了大海的力量。
夏彌淡淡道:“你們這個世界的海神,對權柄的感悟很一般,大有一種光長身體,不長腦子的感覺,掌控他留在大海上的印記,很簡單。”
南流景眼神一亮。
不過夏彌很快給他潑了盆冷水:“簡單,那是對於我的本體而言,想要用這道神識的力量來掌控印記,那就需要外物相助,最好是和海神有關的神器。”
神器!
南流景思緒轉動飛快,他很快想起來一件合適的神器,瀚海乾坤水晶,目前作為史萊克學院的鎮院之寶,通常由曆代海神閣閣主把持。
這件神器和唐三當年從天鬥帝國皇帝手上得來的瀚海乾坤罩算是一體的。
原本時空是陳新傑的姘頭,龍夜月在史萊克學院毀滅後交給唐舞麟的,說是鎮壓在海神閣許多年。但按照時間線算,絕世唐門時期並不存在,至少再往後,毫無疑問是唐三故意留在鬥羅大陸的存在。
具體能做什麼,原本時空就表現出了一個親近大海的能力,以及聯係唐三本體神識的功能。
既然夏姐要神器才能掌控大海,這應該能行。
南流景說道:“夏姐,如果我找到了可行的神器,能不能找你幫忙?這在限製之內嗎?”
夏彌沉吟了片刻:“我可以幫你忙,但大海的力量,你不能調用。”
“隻要能幫就好。”南流景眸光一亮,他對大海的力量不感興趣,他要的是給唐昊添堵,最好是反殺他。
如果夏姐掌控了大海的力量,他就能去完成第二項計劃,回饋位麵之靈!
位麵之靈對抗不了唐昊,原本時空沒提過為什麼,但大概率是因為打不過導致,那如果位麵之靈能調用大海之力呢?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他計劃走到這一步的時候,位麵之靈還活著,如果沒了,那就沒辦法了。
拉著夏姐又聊了會兒,南流景才放鬆下來。
望著漆黑的客廳,他嘴角勾勒一抹期許的笑容。
他確實該感謝唐三今天對他動手,否則根本得不到這麼多有用的消息。
翌日,清晨。
成功晉升為了完全體的三字鬥鎧師,葉長明做的早飯都比往常更加豐盛,臉上更是時刻掛著笑容。
餐桌上,氣氛很融洽。
葉長明發現了自家女兒的變化,似乎沒了往常那種冷冰冰的模樣,連交談都更加活絡。
看來還得是年輕人之間才有共同話題。
葉長明這般想著,忽然,‘叮咚’的聲音響起。
是彆墅大門的門鈴被人按了。
“你們吃。”葉長明起身離開。
大門是電動,隨著開啟,葉長明看清楚來人後,瞳孔驟然一縮。
一輛懸浮魂導車,就停在門口,車旁站著一位絕不超過三十歲年齡的絕色女人,一頭火紅色的長發在晨曦之下,仿若朦朧的流蘇。
“天鳳冕下!”葉長明連忙行禮,心裡卻詫異,這位傳靈塔的副塔主,怎麼會跑來這裡。
冷遙茱淡笑道:“能進去坐坐嗎?”
“當然可以。”葉長明恭敬示意,“您請。”
冷遙茱頷首微點,蓮步輕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