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小,不懂,”她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我必須要去!沒有我,那個陣法,啟動不了。”
“魔族肆虐,生靈塗炭,我等身為修行之人,不能見死不救。”
她的聲音漸漸拔高,帶著一種凜然之氣,“修行之人,當以匡扶天下為己任,除魔衛道,更是我輩之責!”
她低頭,看著死死扒住自己的鼠大花,語氣堅定:“大花,作為如今陣法一道的魁首,我必須要去。
若是此陣能成,至少能壓製魔族千年,能為這修真界換來千年太平!
你跟在我身邊,也看到了,與魔族交戰的這些年來,修真界損失何等慘重,多少大能隕落,多少天才凋零……
如今,需要有人站出來,平息這場戰火,為後世子弟,爭一個得以喘息、休養生息的機會……”
這些話語,一字一句,都與千年前的記憶嚴絲合縫地重合,像一把鈍刀,在鼠大花的心上來回切割,讓他痛徹心扉。
當年,就是這樣一番話之後,南宮晚就離開了他。
記憶中的痛苦讓鼠大花淚流不止,賴在南宮晚身上不動。
南宮晚不再多言,她雙手抬起,快速結出一個玄奧的法印。
一股精純平和的靈力從她指尖傾瀉而出,化作一道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光芒,精準地沒入了鼠大花的眉心。
鼠大花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困意襲來,所有的掙紮和哭喊都被這股力量溫柔地撫平、禁錮。
他扒著南宮晚的爪子無力地鬆開,整個鼠變得安靜而呆滯。
南宮晚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變得渾渾噩噩的鼠大花從腿上抱下來,輕輕放在地上,最後摸了摸他柔軟的腦袋。
“我解開了跟你的契約,也封印了你腦海中所有關於我的記憶,在你沉睡一天之後,就會有新的開始,大花,再見……”
說完後,南宮晚毅然決然地轉身,衣袂翻飛間,已禦劍而起,化作一道流光,衝向遠方陰沉的天際。
鼠大花愣愣地站在原地,仰著頭,望著那越來越小的身影,下意識地抬起一隻爪子,朝著空中虛抓了一下。
指尖,隻有冰涼的空氣流過。
什麼也沒抓住。
他並沒有昏睡過去,隻是呆愣愣的站著,直到南宮晚的身影徹底消失,許久都沒有收回視線。
光幕外的田甜更加擔憂了,主要是看鼠大花又哭又叫,還抱著一塊石頭喊“主人”,實在是很難不讓人擔憂啊!
圍觀修士們的議論聲窸窸窣窣地傳來:
“這個妖族的家夥是在幻陣中看到自己以前契約的主人了吧,哭得可真傷心!”
“應該沒錯,這都哭了這麼久了,那石頭都讓他哭濕了……”
“沒想到他與之前的主人竟有如此深厚的感情,看得我也想去找個妖獸契約了!”
“這話說的,誰不想呢?可是如今妖族大部分有實力的都在妖界,想找一個好的契約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