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快速離開黑魔法防禦課教室,攥緊的拳頭略微放鬆,感到一股複雜的情緒在胸口翻滾。
那個該死的決鬥——如果不是波特那種近乎莽撞的運氣,他本可以贏的。更讓他惱火的是穆迪那番話。誰給那個獨眼老瘋子權力這樣對待一個馬爾福?為什麼父親會允許…
"該死。"他小聲咒罵,轉身快步走向大禮堂。他答應莉拉結束後立即去找她。
"馬爾福先生!"一個尖利的聲音劃破空氣。
德拉科僵在原地。費爾奇弓著背,那張凹陷的臉上滿是惡意的喜悅,懷裡抱著那隻可惡的貓。
"跟我來。瘋眼漢——我是說穆迪教授已經告訴我你的懲罰。"費爾奇誇張地舔了舔嘴唇,"波特已經在等著了。今晚沒有晚餐,隻有工作。"
說完,費爾奇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指甲幾乎隔著布料掐進他的皮膚。
"放開我,你這個——"德拉科怒視著管理員,聲音中滿是威脅。
"怎樣?說啊,小少爺。"費爾奇譏笑著,手上力道不減,"你想說什麼?說完我就把你拖到校長辦公室去。"
德拉科咬緊牙關,掙脫了費爾奇的手,整理了一下袖子,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帶路。"他冷冷地說,維持著馬爾福家族的尊嚴。
他們遠離大禮堂,走上通向三樓的樓梯。三樓廢棄男生盥洗室的氣味遠遠地便能聞到,黴味混著陳舊清潔魔藥的氣味充斥著走廊,還有某種德拉科不願深思的酸臭。
推開厚重的橡木門,場景更加糟糕——灰暗的燈光下,綠色黴菌爬滿牆角,地麵積水反射著搖曳的光線,幾個隔間的門搖搖欲墜。
哈利站在正中,手握一把肮臟的拖把,看起來和德拉科感覺的一樣厭惡。見到德拉科進來,他的眼睛眯了起來,綠色瞳孔中充滿毫不掩飾的敵意。
"馬爾福小少爺終於大駕光臨了!"費爾奇宣布,語氣中的興奮令人作嘔,"今晚你們兩個要把這裡打掃得一塵不染——不許用魔法!把你們的魔杖交給我。"
德拉科凝視著哈利,然後緩慢地將目光移向管理員手中那隻滿是汙垢的水桶和抹布。"你在開玩笑。"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我父親絕不會允許——"
"你父親不在這兒,對吧?"費爾奇露出一個令人不快的笑容,黃色的牙齒在燈光下顯得分外醜陋,"魔杖。現在。"
德拉科與哈利交換了一個充滿敵意的眼神,然後不情願地掏出魔杖。哈利也一樣,他們的魔杖被費爾奇收入懷中那件帶著黴味的外套。
"你們兩個,開始乾活!我和洛麗絲夫人會看著你們,直到穆迪教授滿意為止。"費爾奇拖長聲調,坐在門邊一張搖晃的木椅上,懷中抱著那隻不祥的貓。
當德拉科伸手去拿肮臟的抹布時,他的胃扭曲成一團。馬爾福從不做這種事。家養小精靈和仆役才該乾這些。
想到莉拉此刻可能在找他,而他卻在這裡和波特一起擦拭肮臟的馬桶,羞辱感和憤怒幾乎淹沒了他。
"這簡直是侮辱,"他咕噥著,"這是對馬爾福家族的侮辱。我父親如果知道——"
"閉嘴,馬爾福,"哈利打斷他,聲音壓抑著怒火,"你父親這,你父親那,煩不煩?"
"這都是你的錯,波特。"德拉科低聲咒罵,浸濕抹布,厭惡地看著渾濁的水從抹布滴落。
哈利的表情變得冰冷,但他沒有反擊,隻是更用力地擦洗著地板,額頭上布滿汗水,臉色因憤怒而發紅。德拉科能看出他在努力克製自己。格蘭芬多的自製力,可笑。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緩慢流逝,隻有拖把拖過地麵的聲音和費爾奇偶爾的譏笑打破寂靜。德拉科的手已經開始因不習慣的勞動而疼痛,襯衫袖子挽起,露出蒼白的前臂,沾滿了汙水。
"喜歡這些臟活嗎,馬爾福?"費爾奇幸災樂禍地開口,"這比你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耀武揚威要實際多了,不是嗎?"
德拉科咬緊牙關,沒有抬頭。
"馬爾福害怕會弄臟手的工作?"費爾奇繼續挑釁,"我打賭你在家從來沒擦過一個盤子,是不是?有家養小精靈伺候著你這個小少爺。"
"閉嘴。"德拉科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什麼?"費爾奇假裝沒聽清,"你說什麼,小少爺?"
"我說,"德拉科轉身,眼神危險,"至少我家裡有人伺候。你住的那個碗櫥肯定臭氣熏天,連小精靈都不願意進去。"
哈利似乎差點笑出聲,但他很快恢複了冷漠的表情。
費爾奇的臉因憤怒而扭曲。"注意你的嘴,馬爾福!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向穆迪教授報告你不服從懲罰!"
德拉科冷笑一聲,轉回身繼續擦洗水池,動作中滿是不屑。沉默再次籠罩盥洗室,隻有拖把在瓷磚上摩擦的聲音和偶爾的水滴聲。隨著時間流逝,空氣中的敵意越來越濃。
一小時後,費爾奇尖聲抱怨。
"看看你們的進度!"他指著遠處的隔間,"你們甚至還沒開始清理那邊!穆迪教授說要徹底清潔,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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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魔杖還給我們。"德拉科滿頭大汗,冷冷地說,"五分鐘內就能完成。"
"沒門!"費爾奇大笑,"沒有魔法,就像麻瓜一樣乾活——這是穆迪教授的原話。"
"麻瓜?"德拉科幾乎是啐出這個詞,"你不可能讓一個馬爾福像個該死的麻瓜一樣擦廁所!"
"閉嘴吧,馬爾福。"哈利終於開口,聲音低沉疲憊,"你越抱怨,我們就越晚完成。"
"哦,聽聽,聖人波特說話了。"德拉科譏諷道,轉向哈利,"習慣了像仆人一樣生活,是不是?在那些麻瓜親戚家裡。"
哈利的動作停滯了片刻,德拉科知道自己戳中了痛處。完美,至少有人和我一樣難受。
"至少我知道如何乾活,而不是像個被寵壞的小孩一樣哭鬨。"哈利反擊,聲音平靜但充滿鋒芒。
"被寵壞?"德拉科嗤笑,"這叫有尊嚴,波特。當然,你不會明白——"
"尊嚴?"哈利突然丟下拖把,轉身麵對德拉科,眼中閃爍著怒火,"是像今天在決鬥中那樣?用那種不知從哪學來的咒語?那是你所謂的尊嚴?"
費爾奇興奮地坐直了身體,顯然對即將爆發的衝突充滿期待。
德拉科強忍著想反擊的衝動。穆迪的警告在他腦海中回響——不要再暴露他們的"課程"。但波特的指控讓他血液沸騰。
"彆把你的無知歸咎於彆人,波特,"他拖長聲調說,"也許你該多讀點書,而不是整天仗著自己的名聲到處招搖。"
"那根本不是標準咒語!"哈利咬牙切齒地打斷他,"那是某種黑魔法!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幾乎站不穩!連穆迪都——"
德拉科反擊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波特。也許你隻是太弱了,連基本平衡都保持不了?"
哈利的眼睛危險地眯起。"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馬爾福,但我會盯著你的。"
"真感人,"德拉科冷笑,"你的跟蹤狂行為令人感動。是不是因為沒人關注你,所以你隻能轉而關注彆人?"
這句話像點燃的火焰。哈利猛地向前邁了一步,一把揪住德拉科的襯衫領子,將他推向潮濕的牆壁。德拉科的後背撞上冰冷的石牆,水漬立刻浸透了他的襯衫。
"夠了!"哈利怒吼,綠色眼睛中充斥著憤怒,"你還不明白嗎?這不是什麼愚蠢的競爭!你在玩火,馬爾福!那種魔法——"
"放開我,波特。"德拉科的聲音低沉,手指已經攥成拳頭,"你最好忘記你說了什麼。"
"你威脅我?"哈利憤怒地說,手上力道不減,"就像你父親那樣?總是躲在彆人背後?"
德拉科感到一股灼熱的怒火從胸口升騰。沒有人可以這樣侮辱馬爾福家族。他抬起拳頭,準備給波特一個教訓——
就在這一刻,德拉科背後牆上的老舊水管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斷裂聲,接著是水流迸發的巨響。冰冷的水柱猛地噴湧,像傾盆大雨一樣澆在他們身上。
突如其來的冷水使兩人都本能地鬆開了手。德拉科瞬間被從頭到腳澆了個透濕。哈利也不好過,他的眼鏡被水流打歪,黑發貼在前額。
"你們這些蠢貨!"費爾奇驚慌地尖叫,從椅子上跳起來,洛麗絲夫人發出一聲惱怒的嘶叫,"看看你們做了什麼!"
水管持續噴水,地麵很快積起一片淺淺的水窪,反射著搖曳的燭光。德拉科和哈利站在水中,渾身濕透,一時間忘記了彼此的敵意,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場混亂。
"該死的蠢貨!把水關掉!快點!"費爾奇尖叫著,在濕滑的地板上掙紮著前行,終於找到閥門關閉了這場災難。
他怒氣更重了,手中緊握著他們的魔杖。喋喋不休地聲音像指甲刮過黑板一樣令人難以忍受。他走來走去,指手畫腳,洛麗絲夫人則小心翼翼地避開地板上的水窪,跟在主人身後。
"......愚蠢的學生,總是製造麻煩......"
"......應該把你們吊在地窖裡......"
"......以前的懲罰多麼有效......"
德拉科與哈利交換了一個眼神——不是敵意,不是憤怒,而是一種奇怪的、近乎默契的交流。
哈利朝著一個拖把桶微微歪頭,然後又看向費爾奇正站立的位置。德拉科幾乎是本能地理解了這個無聲的計劃。他微微點了點頭。
"費爾奇先生,"德拉科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尋常的恭敬,"我想我們需要更多的拖把來處理這些水。"
費爾奇停下抱怨,狐疑地看著德拉科。"你以為我會上當嗎,馬爾福?"
"不,先生,"德拉科繼續說,同時慢慢移動位置,"我隻是想更快地完成工作,這樣就不會浪費您寶貴的時間了。"
這番奉承似乎起了作用。費爾奇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好吧,"他不情願地說,"我去拿更多拖把。但你們兩個最好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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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朝向儲物櫃,背對著兩人。就在這一刻,哈利迅速行動起來。他"不小心"踢翻了裝滿清潔魔藥的拖把桶,滑溜溜的水流直奔費爾奇的方向。同時,德拉科伸腳,巧妙地絆了一下正要轉身的費爾奇。
費爾奇驚叫一聲,腳下一滑,重重摔在了濕滑的地板上。他試圖爬起來,但手腳並用的樣子像極了一隻翻倒的甲蟲,在光滑的表麵上徒勞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