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害怕傷害我,"德拉科幾乎是在喊,"但你有沒有想過,推開我會傷害我更深?"
這個問題像一道閃電擊中了莉拉。
德拉科的聲音突然變得絕望,"這兩年來,每天晚上我都在想象失去你的感覺。想象你被父親送走,想象你選擇彆人,想象你…死去。"
"那些噩夢比任何黑魔法都要可怕。而現在,你告訴我,我不僅要麵對失去你,還要假裝這是為了我好?"他抬起頭,淚流滿麵。"莉拉。你讓我變成了一個除了你之外什麼都不在乎的人。你讓我背叛了家族的期望,拋棄了所有的安全感。"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絕望:"現在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錯誤?"
德拉科用袖子擦了擦臉。然後,他突然站起身,走向塔頂的邊緣。他的表情讓莉拉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德拉科,你在乾什麼?"
德拉科轉過身,坐在了塔樓的石欄上,雙腿懸在空中,背後是數百英尺的高空。
他張開雙臂,閉上眼睛。
"如果你不願意救我,莉拉,"他的聲音出奇地平靜,"那就推我下去吧。"
莉拉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下來,德拉科。這不好笑。"
"我沒有開玩笑。"德拉科說,"你想推開我?那就真的推開我。"
他張開雙臂,閉上眼睛,仿佛在擁抱夜空,"莉拉。決定吧。要麼和我在一起,要麼親手推開我。沒有中間選項。"
莉拉的身體像被凍住了一樣,無法動彈。恐懼如同冰水灌入她的血管。"德拉科,求你,下來。"
"不行。"德拉科搖了搖頭,笑容中帶著絕望,"不到你做出決定,我不下來。"
莉拉慢慢向前移動,生怕任何突然的動作都會讓德拉科失去平衡。"這不是做決定的方式,德拉科。下來,我們可以談——"
"我們已經談過了!"德拉科幾乎是喊了出來,聲音在夜空中回蕩,"談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恐懼和憤怒在莉拉體內交織。"你瘋了,德拉科·馬爾福!"
"也許吧。"他笑了,聲音裡帶著一絲苦澀,"但我從來不是個理智的人。"
說完,他身體向後傾斜得更厲害,幾乎要失去平衡。
"彆鬨了!"莉拉尖叫道,感到一陣恐懼從脊柱直竄上來,"下來!現在就下來!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德拉科睜開眼睛,月光照亮了他蒼白的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跑上來,是為了拒絕我,還是…"他的聲音低下來,"你還沒告訴我答案。"
"德拉科,我什麼都答應你,求你了,下來。"莉拉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
"過來。"德拉科說,"過來告訴我。"
莉拉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準備在必要時抓住他。她靠近時,德拉科突然抓住她的手,緊緊握住。
"你這麼不在乎我嗎?"什麼都答應你"——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他直視著她的眼睛問道。
不等她回答,他用力一拉,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感覺到了嗎?"他低聲問,"我的心臟。它為你而跳動,莉拉。如果你選擇推開我,那就徹底推開我。"
"彆胡說,"莉拉聲音顫抖,"彆發瘋。快下來。"
話音未落,他突然抓著莉拉的手,用力推向自己的胸口。下一秒,他如同一隻黑色的鳥兒向後倒去。
"如果你不想要我,那我也不需要明天的太陽。"
他最後一句話輕得幾乎被風吹散。
仿佛慢動作般展開。他的手在她手中滑落,身體開始向後傾斜,夜風變成了尖銳的嘯叫。
莉拉的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她幾乎是憑著本能,拚儘全力抓住了他的長袍,整個身體被巨大的衝力向前拖拽,膝蓋重重地磕在石地上。她用儘全身力氣,將他一點一點地拉了回來。
德拉科重重地摔在地上,莉拉隨之倒在他旁邊。兩人的呼吸都因驚嚇而急促,心跳劇烈地撞擊著彼此的胸膛。
莉拉撐起身子。德拉科躺在那裡,頭發淩亂,長袍撕裂,白襯衫沾滿塵土,胸口還在劇烈起伏。他笑了起來,瘋狂而放肆。
某種東西在她胸中炸裂了。
"你這個白癡!"她的聲音破碎而尖銳,拳頭重重落在他胸口,"你差點死了!你差點——"
話語哽在喉嚨裡。眼淚湧了出來,灼熱而不可阻擋,她繼續捶打著他,每一拳都帶著剛才險些失去他的恐懼。
"你不能——"又是一拳,
"你不能那樣——"再一拳,
"永遠不要再——"
她的拳頭越來越無力,最終隻是徒勞地擊打著他的胸膛,眼淚滴落在他的襯衫上,在白色布料上留下淺淺的淚跡。
"瘋子!白癡……混蛋!"她語無倫次地哭喊著,"就這麼想死嗎!"
"你才知道?"他低低的笑著,仿佛剛才的危險隻是一場遊戲,"我一直這麼瘋。"
德拉科任由她捶打,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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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知道了,"他聲音沙啞,"失去你的恐懼是什麼感覺。"
他看著她滿是淚水的臉,伸出手,笨拙地想要幫她擦去眼淚。
"彆哭了……"他輕聲說,聲音沙啞。"對不起。"
莉拉的哭聲漸漸變成了小聲的啜泣。她不再打他,隻是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蜷縮著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和心跳聲。
莉拉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哭成這樣。一部分是因為她恨他這種愚蠢的證明方式,另一部分是因為憤怒,他這種不顧一切後果的瘋狂舉動讓她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