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場近乎燃燒了整個霍格沃茨夜空的盛大煙火,以及在天文塔上與德拉科熾熱激烈的糾纏,最終以一種筋疲力儘的方式,直到淩晨才收場。
莉拉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天文塔回到宿舍的,隻記得德拉科堅持要送她到女生宿舍門口,並且在她耳邊用一種既驕傲又緊張的語氣,反反複複確認了三遍"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了,對吧?"
這個白癡,簡直像個生怕糖果被搶走的小孩。
這種興奮的後遺症直接導致莉拉錯過了鬨鐘、錯過了達芙妮的催促、甚至錯過了窗外逐漸明亮的天光。當她終於在一片混亂中驚醒時,距離霍格沃茨特快發車隻剩下十五分鐘。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像一陣旋風,一邊尖叫著"我們要遲到了!"一邊胡亂地把莉拉散落在床上的衣服、書籍和零食往行李箱裡塞。而這場混亂的始作俑者——德拉科·馬爾福,則悠閒地靠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說,格林格拉斯,你不用那麼緊張,"他慢悠悠地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種令人牙癢的得意,"缺了什麼,我到對角巷給她買新的就是了。"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莉拉身上,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以後這些瑣事都由我來管。莉拉隻需要負責做點她喜歡的事情就好了。"
莉拉聽見這話時,正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接過德拉科遞過來的吐司,大腦仍然處於半罷工狀態。
他們最終還是在火車鳴笛的前一秒衝上了站台。在特快列車那間他們慣用的包廂裡,莉拉幾乎是一沾到柔軟的座椅就睡著了。阿爾忒彌斯從貓籠裡鑽出來、輕盈地在她身邊臥下。
她睡得很沉,像沉入一片溫暖而安靜的深海。在半夢半醒之間,她能模糊地聽到德拉科和布雷斯他們的交談聲,那些聲音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水幕傳來,聽不真切,卻奇異地讓她感到安心。
過去二十四小時發生的一切,密度大得像是在一周內經曆了一場戰爭、一次審判和一場加冕禮。她的精神和身體都需要一場徹底的休眠。
不知過了多久,莉拉漸漸從混沌的睡夢中上浮。火車窗外的景物已經從蘇格蘭高地的蒼茫,變成了英格蘭連綿起伏的綠色丘陵。她能感覺到德拉科身體的溫度源源不斷的傳來,溫暖得讓她想就這麼一直睡下去。
她動了動,正打算換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賴著,卻感覺到一隻手輕輕地撥開她的頭發。
"喂,小貓,"德拉科在她耳邊低語,"彆睡了,還有一會就到站了。一直睡著,下車的時候會讓風吹感冒的。"
莉拉故意沒睜眼。
"……小騙子,我知道你醒著,"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溫熱的氣息再次吹拂著她的耳朵,"你的眼皮在動。"
他湊得更近了,聲音裡帶著一種誘哄似的意味。
"莉拉?"他拖長了音調,像是在叫一隻賴床的貓,"再不起來,我就要……"
莉拉正等著他說完,但沒預料到的是,一個輕吻落在她的額頭,眉心,鼻尖,然後又回到額頭,仿佛在繪製一幅永遠也畫不完的、屬於他自己的星圖。
就像有人正不知疲倦地用她的臉練習羽毛筆的筆觸,一遍又一遍,帶著一種近乎著魔的專注。
她偷偷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鉑金色的發絲,在透過車窗的、有些灰蒙的春日陽光下,反射著一種近乎虛假的光澤。
莉拉終於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德拉科的臉近在咫尺,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裡充滿得逞的笑意。他顯然對自己的"喚醒服務"非常滿意。
"你醒了,"他低聲說,聲音裡帶著滿足感。他沒有停下那些細碎的吻,反而變本加厲地吻了吻她的眼睛。"我的女朋友醒了。"
女朋友。
莉拉在心裡咀嚼著這個詞。從昨天晚上開始,這個詞就成了德拉科最喜歡的咒語。
他把它用在各種句子中,仿佛這個詞本身就帶著某種強大的魔法,能鞏固某種他迫切需要確認的現實。
這男孩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傻瓜。一個漂亮的、血統高貴的、浪漫到愚蠢的傻瓜。她想。
而現在,他是我的傻瓜。這筆交易到底劃不劃算,還有待評估。
"睡得好嗎,我的星星?"他又在她耳邊低語。
"如果你能停止用你的嘴在我臉上蓋章的話,也許會更好。"莉拉懶洋洋地說。"還有,我不是貓,也不是星星。"
她咕噥道,試圖從他懷裡坐直一點,但他的手臂像鐵箍一樣紋絲不動。
"不,你當然是。"德拉科理直氣壯地說。
他低下頭,用一種極其幼稚的方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我的,"他宣布道。
另一個臉頰。
"專屬的。"
額頭。
"可愛的小貓。"
嘴唇。
"哦,梅林啊,你們倆是打算把我們剩下的人都惡心到跳車嗎?"一個懶洋洋的、帶著拖長尾音的諷刺聲音從對麵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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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完全無視了同車廂裡布雷斯和達芙妮的存在,他的世界仿佛縮小到隻能容納下懷裡的莉拉。他又低頭親了親她,"彆理他們,他們隻是嫉妒。"
"我們嫉妒什麼?"布雷斯放下報紙,挑了挑眉,“嫉妒你終於得償所願,把我們斯萊特林的公主變成了你個人的抱枕嗎?”
"還是嫉妒你現在笑得像個剛剛偷到一罐蜂蜜的,傻乎乎的赫奇帕奇?"達芙妮毒舌地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