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西莎來了,"潘西言簡意賅地說,"在貴賓席。她讓你過去。"
莉拉的心臟猛地一跳。她立刻朝著貴賓席的方向跑去。
她看到納西莎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穿著一身得體的深紫色長袍,優雅地與周圍格格不入。
她的臉上帶著完美的、屬於馬爾福夫人的微笑,但當她的目光落在莉拉身上時,那層偽裝瞬間破碎了。
"德拉科呢?"這是納西莎見到她的第一句話,聲音在顫抖。
"他病了,"莉拉迎著她的目光,聲音同樣很低,"在宿舍休息。"
然後,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就是這個動作,讓納西莎瞬間就明白了。
她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裡迅速充滿了淚水,但她強忍著沒有讓它們落下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們什麼都不能說。
納西莎此刻隻是伸出雙臂,緊緊地、緊緊地把莉拉抱在懷裡。
這個擁抱裡包含了太多東西——恐懼、擔憂、無助,還有一種絕望的托付。
"盧修斯……他有緊急的公務,來不了了。"納西莎在莉拉耳邊低語,聲音沙啞。
莉拉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盧修斯不在,這意味著他要麼是脫不了身,要麼就是……他根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勇士們!請準備就位!"巴格曼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再次響起,"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莉拉鬆開了納西莎,她退後一步,看著這位自己名義上的姨媽、實際上的母親。
"放心,"莉拉在她耳邊說,每一個字都無比鄭重,"我會把他帶回來。我發誓。"
"莉拉·萊斯特蘭奇!勇士!我們都在等你呢!"
巴格曼那被魔法放大了的那聲音在體育場上空回蕩,帶著一種滑稽的緊迫感。
"斯萊特林的驕傲,霍格沃茨的勇士!你在哪裡,親愛的?"
納西莎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用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裡有太多沉重的東西,是懇求,是托付,也是一種心照不宣的、屬於布萊克家族女人的共同宿命。
她剛走出貴賓席的帷幕,就被一股熱浪和人潮淹沒了。熟悉的,不熟悉的,一張張模糊的臉在她眼前晃動,說著祝福的話。
圍過來的除了斯萊特林、還有拉文克勞,甚至還有幾個赫奇帕奇的學生,他們的臉上都掛著興奮的、期待的笑容。
一個斯萊特林的一年級女生擠過來,遞給她一束淡綠色的水仙花。莉拉接過來,感覺那花莖冰冷得像死人的手指。
"祝你好運,莉拉!"
"斯萊特林的驕傲!"
"一定要贏啊!"
莉拉臉上努力維持著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人群像溫暖而黏稠的沼澤,將她包裹。
她機械地點著頭,努力地從人群的縫隙中穿過,那些祝福和期待的聲音在她耳邊嗡嗡作響。達芙妮在她身邊不停地說著什麼,時而對她,時而對周圍的人。但那些聲音在她耳中都變成了模糊的嗡鳴。
她們朝著迷宮的入口走去。那段路不長,卻感覺像走了一個世紀。
她感到自己的靈魂仿佛脫離了身體,在半空中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注視著這個名叫莉拉·萊斯特蘭奇的女孩,如何在一個盛大的、布滿鮮花和謊言的刑場上,走向她未知的命運。
"嘿!馬爾福怎麼沒來?"一個拉文克勞的男生大聲問,臉上帶著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笑容。
"他病了。"聽到德拉科名字的一瞬間,莉拉猛地回答,她甚至對自己的聲音能如此平穩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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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眾席的出口,達芙妮將她從人群中解救出來,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在她耳邊飛快地說:
"去吧,我們在外麵等你。馬爾福夫人……我會陪著她。"
莉拉點了點頭,感覺喉嚨發緊,什麼也說不出來。
告彆達芙妮,她獨自走向其他四位勇士站立的地方。芙蓉的銀色長發在風中飄動,臉色蒼白但依舊美麗;塞德裡克正在和他的父親緊張地說話;哈利站在那裡,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哈利走到她麵前,直接跳過了所有客套,"你還好嗎?你看起來像是隨時會變成幽靈飄走。"
"我很好,"莉拉機械地回答。
"不,你不好。"哈利的聲音不大,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伸出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那雙綠色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清醒一點,莉拉。我們不知道迷宮裡有什麼。你這個樣子進去,才是真的可能走不出來的那個人!"
他的話像一盆冷水,將莉拉從那種麻木的、漂浮的狀態中喚醒。她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她看到伊戈爾·卡卡洛夫正對著維克多·克魯姆大聲說著什麼,卡卡洛夫的表情很激動,而克魯姆隻是沉默地站著,朝著莉拉的方向掃了一眼。
巴格曼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明顯的興奮:"女士們先生們!第三個項目即將開始!我們的勇士們已經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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