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莉拉看著德拉科那張因為震驚而扭曲的臉,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德拉科終於明白了。他終於明白那個前台老板古怪的笑容,明白那句"特殊服務"的真正含義。
"你——"他指著莉拉,氣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哈哈哈哈哈——"
莉拉笑得更大聲了。她抱著肚子從床上滑坐到地毯上,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上一次笑得這麼開心還是在德姆斯特朗,看到一個試圖用咒語給自己增高的保加利亞學生,把自己變成了一根會走路的豆角。
"關掉它!"德拉科衝她吼道,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耳朵紅得像要滴血,"立刻!馬上!把這個肮臟的東西給我關掉!"
他飛快地轉過身背對著電視機,像一個堅守著最後貞操的聖徒。
"我的眼睛……"他捂著臉,發出痛苦的呻吟,"梅林啊……它們被汙染了。"
莉拉笑著,手腳並用地爬到電視機旁邊,直接拔掉了電源線。
屏幕瞬間陷入黑暗。房間隻剩下窗外不依不饒的雨聲。德拉科大口喘著氣,仿佛剛剛進行了一場魁地奇決賽。
"好了,好了。"莉拉擦了擦眼淚,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僵硬的後背,"已經關掉了。你的純血統眼睛和耳朵都安全了。"
"這太可怕了!太不可理喻了!"他來回踱步,"他們居然把這種……這種事情,做成會動的畫,然後放在這種小盒子裡,給所有的人看?他們沒有羞恥心嗎?他們沒有最基本的道德嗎?!"
"我猜……這可能是一種……嗯……教學材料?"莉拉憋著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教學材料?!"德拉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教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我們得離開這裡。立刻。我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這個地方……這裡的空氣……都充滿了墮落的、令人作嘔的氣味。"
"我們要去哪兒?"莉拉強忍著笑問道。
"回家!"
"外麵還在下暴雨。"
"就算下的是火球,我也要離開這裡!"他斬釘截鐵地說,"我寧願睡在爬滿鼻涕蟲的打人柳樹洞裡,也不願意再在這裡多待一秒鐘。"
莉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從床上坐起來。
"好了好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們走。"
德拉科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莉拉跟在他身後,感覺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輕鬆愉快。
走到一樓大廳,他們迎麵撞上了幾個醉醺醺的男人。那些人穿著臟兮兮的工裝褲,身上散發著濃烈的酒精和汗臭味。其中一個看到德拉科,眼睛一亮,吹了聲輕佻的口哨。
"嘿,小帥哥。"他口齒不清地打著招呼,朝德拉科靠近,"一個人嗎?要不要跟哥哥們去喝一杯啊?"
德拉科僵在了原地。他顯然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個如此粗俗醜陋的麻瓜,敢用這種方式跟他說話。
"滾開。"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聲音冷得能讓空氣結冰。
"喲,脾氣還挺大。"那個男人不僅沒有被嚇到,反而笑得更開心了,"我就喜歡這種帶勁兒的。來嘛,彆害羞啊。"
他說著,就伸出他那隻肥胖的手,想去摸德拉科的臉。
下一秒,德拉科以極快的速度,一腳踹在了那個男人的膝蓋上。
隻聽"嗷"的一聲慘叫,那個醉漢就像一袋沉重的土豆,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地上。他的同伴們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瘦削漂亮的少年,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我說,"德拉科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顯得格外清晰,"讓你滾開。"
莉拉挑了挑眉。
前台那個睡眼惺忪的老板,顯然也被這邊的動靜給驚醒了。他從櫃台後麵探出頭來,一臉不耐煩。
"怎麼回事?要打架出去打!彆弄壞了我的東西!"
莉拉沒理會那些已經嚇傻了的醉漢,徑直走到櫃台前。
"我們要退房。"她說。
老板又打量了他們一眼,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怎麼樣,老兄,我推薦的"特殊服務",還滿意嗎?"
德拉科的理智在那一瞬間徹底斷線了。
他猛地一拍櫃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把那個老板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這個卑賤的、不知廉恥的麻瓜,"德拉科湊近櫃台,聲音壓得極低,"你如果再吐出一個字,我保證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莉拉眼看著德拉科的手已經伸向了魔杖,趕緊一把將他拉開。
"我們走!"她拖著他,快步衝出了旅店的大門。
外麵的雨還在下。德拉科被莉拉拖著,在濕漉漉的街道上走著,嘴裡還在用各種他能想到的詞彙,咒罵著那個麻瓜和他肮臟的旅店。
"你剛才為什麼要攔著我?!"德拉科氣急敗壞地低吼道,"我本來可以——"
"不然呢?"莉拉反問,"在麻瓜麵前使用魔法,然後等著魔法部的貓頭鷹給你送來開除通知和阿茲卡班的單程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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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被她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走吧。"莉拉說,"我們得找到回去的路。"
就這樣,他們在被雨水浸泡的倫敦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德拉科的抱怨就像這場沒有儘頭的雨一樣,一直沒有停過。
"這該死的路!為什麼麻瓜的路都長得一模一樣?他們沒有腦子嗎?不知道用不同的石頭來鋪路嗎?"
"還有這些房子!方方正正的,像一個個醜陋的盒子!他們就沒有一點審美嗎?"
莉拉跟在他身邊,聽著他那滔滔不絕的控訴,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沒有消失過。
"你還在笑什麼?!"德拉科終於忍無可忍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瞪著她,"你是不是覺得這很有趣?你是不是在麻瓜世界流浪的時候,天天就看那些……那些東西?"
"沒有天天看。"莉拉誠實地回答。
"那你看了多少?!"他逼近一步,居高臨下地質問,"一次?兩次?還是說,你看得已經數不清了?!"
"這不關你的事,馬爾福。"
"當然關我的事!"他幾乎是吼了出來,"從今天起,我不準你再接觸任何麻瓜的東西!不準看他們的"電影",不準聽他們的"音樂",不準穿他們那些奇形怪狀的、品味低劣的衣服!尤其是這種……這種會動的、肮臟的畫。聽見沒有?!"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莉拉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