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宇也看到了，樊勝美幽怨的小眼神。
可是他並不在乎。
李浩宇看著關雎爾說道。
「你整個人都灰頭土臉的。看上去狀態不太好，看來你們是確實被折磨得夠嗆。」
關雎爾忍不住點了點頭。
「我們公司確實挺變態，不過這個圈子都很離譜。現在都半夜了，同事居然還要去k放鬆一下。」
「我是實在沒這個精神頭了，給我個枕頭我立刻就能睡著。我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才溜出來。」
李浩宇笑了笑。
「哈哈哈，這也是你們圈內人為啥不喜歡找同行的原因，畢竟他們也不想半夜在ktx碰到自己的老婆。」
「所以你這麼做一點毛病也沒有。」
李浩宇雖然開了個玩笑。
但關雎爾這樣的女生，確實稱得上金融圈的清流。
他也開口提醒：「你也得注意一下同事關係。」
關雎爾撇了撇嘴。
「不合群就不合群，我本來就沒想融入。我隻需要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就沒人能找我麻煩。」
李浩宇笑著說道：「我要是你的話，就要擔心一下年底的獎金。不然獎金可能會縮水的。」
關雎爾滿不在乎。
「能有多錢？就是一點小錢。」
李浩宇臉上笑容更燦爛了。
「這麼看來你工作的時間都不到一年吧。」
關雎爾一臉詫異。
她看了一眼樊勝美，恍然大悟的說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樊姐告訴你的吧。」
一直插不進話的樊勝美有點急了。
「你可彆瞎說，我可不喜歡背後嚼舌根。」
「再說了這是你的私事，我沒事跟他說這些乾什麼。」
關雎爾也有點好奇了。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樊勝美和關雎爾都看向李浩宇。
「這很簡單呀，因為你明顯沒拿過年終獎。不然就不會說出這種話。」
「像華鑫證券這種第一梯隊的金融公司，工資一直比較透明，獎金基本都是三年的工資。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關雎爾忍不住吐了下舌。
「證券公司的年終獎這麼多？你該不是在忽悠我。」
李浩宇麵對她的質疑毫不在意。
「這為什麼要騙你，其實你這樣執行崗位在金融公司已經算不錯了。頭一兩年雖然比較辛苦，但是要是足夠努力也能升上去。」
「營業部才是真正的天坑，一年到頭都在招人。」
「為什麼？」
關雎爾確實很好奇。
因為她雖然入職有一段時間。
但是還真沒人和她說這些事情。
入職的時候，人事就說過彼此的薪金和獎金要嚴格保密的。
關雎爾一直嚴格遵守的。
可是發工資之後。
關雎爾看到很多同事私下討論工資。
不過她們一看到自己就散了。
可能李浩宇說得沒錯。
她確實忽略了同事間的人際交往。
「這事你完全可以問問你的樊姐？你難道忘了她可是資深人事，你這就相當於抱著金礦要飯吃。」
李浩宇有意把話題引導到樊勝美身上。
刺激還是要適度，適當地冷落可以激起女生的競爭意識。
不過不要把一個女生得罪慘了，更彆提樊勝美和關雎爾還是室友關係。
樊勝美的
反應也在李浩宇的意料之中。
她一臉得意地說道。
「這件事問我還真沒問題。你們營業部可是常年招聘。招聘的條件也相當的低，隻需要本科學曆就可以了。」
關雎爾補充道：「我確實看見營業部經常會冒出一些新麵孔，不過他們不怎麼在辦公室，整天都很忙的樣子。」
樊勝美繼續解釋道：「那是因為他們要出去跑業務。要求低也是有原因的，很多人入職沒久就被開除掉了。」
「這就和保險公司不停招聘差不多，就是為了榨乾每個求職者的價值。」
「魔都大，居不易。有時候不用開除，自己就撐不下去了。因為基本工資都很低，轉正後也就四五千。真想賺錢全要靠提成。」
「所以用不了多久時間，很多人就灰溜溜的走了。」
關雎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李浩宇也被樊勝美的話有所觸動。
他也忍不住跟了一句。
「北上廣容不下肉身，三四線容不下靈魂。」
這話其實有點矯情。
可另一方麵是血淋淋的現實。
樊勝美突然有點動情了。
她自顧自地說道。
「其實誰都知道想在魔都紮根下來很難，但誰願意放棄呢？」
「就拿我自己來說如果不拚一把的話，我未來的日子都可以預料的。」
「我會開始操心哪家超市大白菜便宜，哪家飯館正在打特價，誰家的孩子學習成績好，誰家的婆婆不講理……」
「如果我留在老家的話，日子固然能輕鬆一點。但我不能接受我的生活裡隻有雞毛蒜皮，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樊勝美眼眶裡已經泛紅了。
關雎爾也注意到了她情緒有點失控。
她把手搭在樊勝美的背上安慰道。
「樊姐我相信你是可以的。」
李浩宇看著樊勝美。
「我倒覺得魔都這裡沒啥意思，至少這裡已經不適合人類居住了。至於回老家發展，也沒有那麼差吧。」
「無論生活在哪裡，日子過得好不好還是得看自己的努力。」
樊勝美：……...
她現在已經有點生氣了。
不僅僅因為李浩宇一直和自己唱反調。
更令她生氣的是自從關雎爾出現之後。
他的目光就再也沒有在自己身上停留過。
這搞得樊勝美不僅臉色很難看。
她的心情也複雜到極點。
要知道今晚她可是計劃拿下李浩宇的，或者給他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因為李浩宇明顯是很有錢，甚至在魔都這種地方都堪稱富豪。
一開始事情的發展還算順利，李浩宇對自己也挺感興趣的。
他為了博她一笑，十幾萬的酒說開就開根本不放在眼裡。更重要的是他能讓曲筱綃那種人給自己道歉。
那一刻她真的瘋狂心動了。
樊勝美覺得自己一直追求的東西。
終於有實現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