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君接著解釋道:
“隻要是其他弟子先挑釁,比如主動約戰、出言不遜,親傳弟子就算廢了對方,甚至失手殺了人,宗門也不會追究。
畢竟親傳弟子可是宗主欽點的接班人,身份擺在那兒。
要是真像你說的是親傳弟子,剛才殺的那內門弟子確實白死了。可......”
他上下打量著眼前少年,連連搖頭,“就你這樣?怎麼看都不像啊!年紀輕輕,瞧著平平無奇,哪有半點親傳弟子的架勢?”
辰陽眼神一轉,拋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那長老們會親自出手對付弟子嗎?”
“宗門有鐵律,長老不得隨意誅殺弟子,就算起了衝突,也得把人移交雷法峰處置。
你想啊,長老們個個境界通天,要是真給了他們生殺大權,看哪個弟子不順眼就能隨意抹殺,那還得了?
萬一有潛力的苗子得罪了長老,連成長機會都沒有就被除掉,對宗門長遠發展可是大損失。”
辰陽摩挲著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條規則對於他下麵的行動,倒是非常有利。
不由得微微頷首:“有點意思!”
對他有利的規矩就是好規矩,他有責任有義務維護好這些規矩。
大致了解清楚宗門內的一些情況,辰陽把目光放到了石君身上。
“那說說你自己怎麼回事吧。”
石君一愣:“我?”
“對,他們為什麼老是欺負你。”
石君苦笑著擺擺手:“我這人生平實在沒什麼出彩的,不過反正也沒幾天活頭了,跟你念叨念叨也無妨。
我出身偏遠山村,能進雷靈宗純屬意外。
兩年前,雷火峰一位執事外出辦事,偶然路過我的家鄉,發現我天生五品火靈根,煉丹天賦極佳,便將我帶回宗門,收在他名下做了內門弟子。
入門才一年,我就通過考核,成了一品煉丹師。
要是沒被趕出雷火峰,現在說不定已經是二品煉丹師了——可惜這也隻是妄想罷了。
自從我展露煉丹天賦,同住的一位顧姓弟子就眼紅得厲害,處處刁難我。
但凡我在哪方麵表現比他強,必定會遭他報複。
為了阻撓我晉升二階煉丹師,他使了個陰招。趁我不在,往我床鋪裡塞了顆上品血元丹,然後帶人上門搜查。
證據確鑿之下,宗門根本不聽我辯解,當場就要處死我。
多虧那位帶我入門的執事拚命求情,才改成貶為雜役,讓我保住性命。
我每天除了乾最重的活,還要打掃整個山門,好讓弟子們都能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即便如此,他們仍不肯放過我,三天兩頭來找茬,對我又打又罵,極儘羞辱。”
說到這裡,他眼中有了一層薄薄的霧色。
“好了,今晚你就在這裡住下,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辰陽已經不忍心聽下去了,打斷了石君的話。
石君默默地看著辰陽,心中不免有了一絲好奇,這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年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凡事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還有,禁地有威力巨大的陣法守護,若是有人未經許可強行闖入,必將被陣法轟殺。
可眼前這人卻毫發無損地出現在這裡,這種情形隻有一種解釋——他掌握著進出禁地的心法口訣。
他該不會是宗主在外麵的私生子吧,要真是私生子的話,這事就說得通了。
所以他能隨意突破陣法屏障,而且殺了一名內門弟子,他竟神色自若,毫無懼意。
要真是那樣,說不定真能保他一命。
就這麼胡思亂想的一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