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今日正是取清風劍的日子。
那柄由鐵長老親手淬煉的靈劍,想必已經鑄就完成了。
循著熟悉的路徑登上雷鑄峰,遠遠便聽見錘煉聲隱隱傳來,隻是比起往日似乎輕了些。
辰陽不禁加快了腳步,心中充滿了對清風劍的期待。
剛走進鑄造坊,就見鐵長老正坐在爐邊的石凳上,麵前擺著一壺尚未開封的烈酒。
旁邊並排放著兩個粗陶酒碗,顯然是特意備下,等著與人小酌幾杯。
老人臉色帶著幾分掩不住的疲憊,眼下泛著青黑,一看便知這幾日為了鍛造清風劍,怕是沒合過眼。
但他抬眼時,眸子依舊銳利,眉骨間透著一股剛毅。
“來了?”
鐵長老抬眼看向他,聲音雖有些沙啞,卻中氣十足。
“來了。”辰陽應了一聲,腳步輕快地走過去。
“坐下,陪我喝一杯。”鐵長老指了指對麵的石凳道。
“謝謝長老。”辰陽依言坐下。
鐵長老慢悠悠地伸手,將那壺封著紅布的烈酒拎起來。
“啵”的一聲輕響,打開木塞,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混著鑄劍坊裡特有的氣息,有一種彆樣的感覺。
他倒滿了兩碗酒,道:“這酒是老夫年輕時在外曆練所得,烈得很,嘗嘗?”
辰陽端起酒碗,剛湊近鼻尖,一股灼熱的酒香便直衝腦門。
他仰頭抿了一口,刹那間,仿佛有一團火從喉嚨滾入腹中,順著經脈一路燒下去。
片刻後,竟化作熱流在四肢百骸裡衝撞,連帶著靈力都有些躁動。
他連忙凝神穩住氣息,才沒讓酒勁衝得失態,隻覺得眼眶微微發熱,忍不住輕咳了兩聲:“長老,這酒……果然夠烈。”
鐵長老見狀哈哈大笑,端起自己那碗一飲而儘,抹了把嘴道:
“當年在北境冰原,就靠這酒驅寒。你年紀輕,慢點喝——來,看看這個。”
說著,他從爐邊拖過一個黑布蓋著的長匣,往辰陽麵前一推,“你的清風劍,成了。”
辰陽接過長匣,打開一看,一柄劍通體瑩白,劍脊處流轉著淡淡的青芒的長劍靜靜的躺在裡麵,正是清風劍。
此刻,劍身震顫,隱隱散發出的靈力波動竟比預想中強盛數倍——分明已是四階巔峰的水準。
“這幾日沒白耗心血。”鐵長老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卻欣慰的笑,“試著催動看看。”
辰陽將清風劍抓在手裡,入手的刹那,便有一陣清亮高亢的劍鳴陡然炸響,如鶴唳長空般直衝雲霄。
他剛將一絲靈力注入,劍鳴聲便愈發清亮,周身仿佛有清風環繞。
心念一動,他試著將體內的天火引了一縷,緩緩注入劍身。
那瑩白的劍身在接觸到天火的瞬間,竟泛起一層溫潤的紅光,原本流轉的青芒並未被壓製,反倒與火光交織成淡淡的虹暈。
劍鳴陡然拔高,不再是先前的清亮,而是添了幾分熾烈的銳嘯,仿佛有烈焰在劍骨中蘇醒。
辰陽隻覺掌心傳來一陣細微的震顫,天火與劍身的靈力竟在自發融合——劍脊處的青芒愈發靈動,似能引動天地間的風勢;
而劍刃則隱隱透出鋒銳無比的氣息,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切割得微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