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東西拆了。”張遠山毫不留情,“向宮裡遞牌子,我要麵見太後。”
皇宮內。
張妃還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就把親弟弟給害死了。
沒有人敢告訴她,怕驚擾了她腹中胎兒。
春棠為她端來血燕,卻碰巧聽見了外麵的小宮女在碎嘴。
“聽說欽天監測出了昭妃娘娘這一胎乃是祥瑞,陛下高興得不得了,等她誕下龍嗣,說不定位份還能往上提呢,我們宮裡這位……唉。”
“永樂宮的宮人們三天兩頭都有賞賜,我們被分配來這春禧宮,真是晦氣透頂了。”
春棠嗬斥她們:“嘴碎什麼呢!還不好好乾活?”
小宮女們噤聲散開。
撩起門簾,太醫剛好為張妃請完平安脈。
張妃把折起來的袖子攏下去,語氣隨意:“剛才誰在碎嘴的,杖責兩百,丟去亂葬崗。還能喘氣兒的,丟冷宮枯井裡。”
春棠背脊生寒,點頭應是。
太醫收拾著東西,微不可見地搖搖頭。
殺戮如此重,腹中胎兒如何能安穩發育?
難怪張妃胎像如此驚悸。
吃完燕窩,張妃讓春棠扶著她到禦花園中走走。
不料這一走,遇到的儘是死對頭。
淑妃這生不出孩子的花架子就算了,偏偏茶玖坐在涼亭中,悠然自得地看著手底下的宮女太監撲蝶。
“那兒呢!小穗子你輕點過去!”
“哎呀,菀星姑娘你彆瞎指揮。”
幾個人躡手躡腳靠近蝴蝶,一起撲了上去。
結果蝴蝶沒撲倒,幾個人倒是撞在一起,摔了個大馬趴。
茶玖被逗得直樂,清脆靈動的笑聲在張妃聽來,十分刺耳。
淑妃遠遠就瞧見了她,開口嘲諷道:“喲,這不是悶在春禧宮不敢出來見人的張妃娘娘嘛。”
茶玖臉上笑容不改,目光隻在她身上掃了一眼,便轉了回去。
仿佛她是一件不起眼的小玩意。
這比淑妃的挑釁更人感到屈辱。
張妃攥緊手帕。
半晌,她才平下心氣,故意撫摸著自己六個月大的肚子,慈愛說道:“懷著陛下的長子,我自然是不敢隨便出宮走動的,後宮裡多的是居心叵測之人。”
她故意提長子,無非就是想惡心茶玖罷了。
茶玖權當聽不到。
懷著不知名男人的孩子,茶玖都不知道她到底在狂什麼。
淑妃冷哼一聲,扭過頭去,見不得她這張狂的模樣。
倒是她身邊的德妃發現了些端倪。
“要說月份,應該是昭妃的孩子更小些,可為何昭妃的肚子看起來,卻顯得更大?”德妃有些驚奇。
張妃心神一轉。
她曾經懷孕過,也知道有孕婦吃得太多,導致腹中胎兒過大,最終難產而死。
她恨不得茶玖就是這樣。
可茶玖卻雲淡風輕道:“哦,太醫說,我肚子大是因為懷著雙生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