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來如果看見了,會很難過吧?
“這兩日我總是在聽到外麵有哭聲,是誰在外麵嗎?”雖然沒有人和茶玖說沈尺素受罰的事情,但是她也不能當做一點都不知道。
寧長亭一句話帶過:“做錯了事情就要受罰,此事與你無關,不必理會。”
“哦。”茶玖也不再細問,不一會兒,她又突然說道:“哥哥,傷口好癢。”
寧長亭安撫:“傷口正在愈合長肉,癢是很正常的。”
茶玖癟了癟嘴:“可是好癢,受不了的那種。”
說罷,她還想反手自己去撓。
“彆動!”寧長亭嚇了一跳,及時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他環顧四周,也沒看見有什麼扇子之類的東西,可以為她扇風止癢。
茶玖的另一隻手又開始動來動去了。
這下寧長亭乾脆抓住她兩隻手。
茶玖便忍不住像條蟲子一樣來回扭動。
忽然,寧長亭在她腰間俯下身。
茶玖頓時感覺到有絲絲縷縷的氣流,帶著濕潤的涼意,像一根小羽毛似的,拂過她傷口發癢的地方。
那氣流還有意識的來回轉動,照顧到每一寸肌膚。
茶玖這才意識到,寧長亭在輕輕吹著她的傷口。
啊……
茶玖莫名有些羞澀:“哥哥,再往下一點。”
寧長亭一愣,隨即用手指點了點傷口下麵的地方:“這裡?”
“再下麵一點。”
寧長亭冰涼的手指沒有抬起來,而是直接從上一寸皮膚輕輕劃到下一寸,偏偏他的心思又很純正地問:“這?”
茶玖的身子一個顫栗,差點呻吟出聲:“……你還是彆碰了。”
再碰就渾身發癢了。
寧長亭不知道茶玖心思的變化,不過還是聽話地不再動她。
他動作輕柔地換好了藥,隨即拿起內服的藥汁來喂她。
茶玖趴著不方便,藥到嘴邊總是喝了半口流了半口,一個小藥碗愣是半天才喂完。
“好苦。”茶玖小臉皺起。
看著她那飽滿粉嫩的唇上還掛著一滴藥珠,寧長亭很自然地伸手將它抹去。
“很苦嗎?”寧長亭尋思著茶玖的話,下意識地將沾了她唇上藥汁的手指放在嘴邊,舔了一下。
茶玖愣了。
寧長亭也愣了。
糟糕,怎麼能當著人家麵做出這種事?
無法,寧長亭隻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嗯,確實很苦。”
茶玖:“……”
你就裝吧。
換了藥,也喝了藥,寧長亭替茶玖把衣服穿好,揉了揉她的腦袋,便要轉身走了。
茶玖伸手扯住他的袖角。
寧長亭回頭,看見她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長亭哥哥,你再陪我一會兒好不好?我自己一閉眼,就會做噩夢。”
不用想,寧長亭都知道她夢見的是山匪揮刀砍向他的那一刻。
他哪能說出半個“不”字?
於是他又坐回床邊陪著,一直到茶玖睡著。
此時,寧長亭周身克製的溫柔才儘情地釋放開來:“雁書,好夢。”
他在茶玖額間落下淺淺一吻。
他沒有發現,沈尺素正站在門口,雙手捂住嘴巴,滿臉驚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