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亭將外袍掛在架子上,道:“皇室隻有她一位適齡和親的公主,聖上沒有選擇。皇權之下,那點親情和疼愛不算什麼。”
更何況這一年多來,瓊夏公主身上怪事連連,靠近她還會聞到惡臭味,實在不詳。
恐怕聖上心裡的舐犢之情早就被消磨差不多了。
當然,想要左右公主和親一事,還需要耍一些朝堂上的陰私手段,這些寧長亭沒有告訴茶玖。
他自私地希望,自己在茶玖心目中,永遠都是乾淨的。
寧長亭走到茶玖身後,俯身從背後輕輕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頭頂。
“雁書,往後我不會再讓人傷害到你和孩子們了。”
他的吻流連而往返。
茶玖被他的規律拂動的呼吸惹得耳朵顫動,背脊酥麻。
“長亭……”
這一聲嬌嗔又軟又糯,像勾人的絲線一樣直鑽寧長亭耳中,讓他喉間乾澀。
他將梳妝台上的東西掃到一邊,把茶玖抱起放在桌上,淺淺而嘗。
柔軟如同糖糕,甜美一如當年。
寧長亭任由理智深度淪陷,放縱而肆意地掠奪她每一寸領地。
……
新的一年春天,茶玖懷上了三胞胎。
同年,沈尺素在接連不斷生育了十幾個孩子後,身子終於垮了,在一次難產中死去。
臨死之前,她仿佛在耳邊聽見寧侯夫人溫柔關懷的聲音。
“尺素,尺素?醒醒,我們來試一下浮光錦,我打算給你做一件禮服,讓你穿著和長亭進宮謝恩,好嗎?”
沈尺素渾濁的雙眼放出光芒,乾裂的嘴唇無聲嗡動。
她想說好,她願意嫁給寧長亭。
曾經那些看不上的迂腐規矩,庸俗榮華,如今都成為了她求而不得的東西。
無儘的懊悔充斥著她的內心,伴隨著她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
剛得知茶玖懷上三胞胎的時候,侯府眾人都很擔心。
畢竟在當時,很少有孕婦可以平安生下三胞胎,難產,惡露不止,這些都是生多胞胎很常見的事情。
寧侯夫人輾轉反側了一晚,終於痛下決心,和茶玖商量道:“雁書,要不這孩子我們還是不要了吧,生子本就是鬼門關,何況是三胞胎,我怕……”
這些話從寧侯夫人嘴裡說出來,茶玖還是有些驚訝的。
畢竟寧侯夫人心裡最重視的,一個是寧長亭,另一個便是侯府孩子了。
可如今,她卻舍得不要孩子,也要保住茶玖的平安。
其實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相處,寧侯夫人早就放下所有偏見,把茶玖當做是自己親女兒用心嗬護了。
侯府得了瑞兒和純蕊,已經是無上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