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就是故意這麼一說,好脫掉他的衣服。
讓你裝睡,茶玖心想。
這下沈北戰騎虎難下,他既羞赧被這公主脫衣服,卻又因為裝睡而不得阻止。
幸好茶玖並沒有把他扒光,隻是脫了最外層的婚服,留下了裡衣,便用軟巾為他拭擦燥熱黏膩的胸膛和脖頸。
還真彆說,經過茶玖這頓仔仔細細的清理後,沈北戰感覺全身清爽多了,酒意帶來的昏沉也去了不少。
青黛見不得自家金尊玉貴的公主伺候人,期間好幾次都想接過軟巾,卻被拒絕了。
沉香直率,估摸著時辰過了,大大咧咧問道:“殿下,那咱們還去赴宋大人的約嗎?”
青黛瞪了她一眼:“駙馬在此,你胡言亂語什麼!”
青黛謹慎得很。
沈北戰故意打了一聲呼嚕,把手臂一盤,翻了個身接著睡。
這可把青黛和沉香都嚇壞了。
茶玖倒是不以為意,她為沈北戰掖了被子,漫不經心道:“這不安好心的局,我為何要赴約?”
青黛愣了,有些反應不過來:“殿下何出此言?”
茶玖分析道:“他若是對我有心,早就該向父皇求娶我。他若是無心,也放我清清白白嫁予好人家。為何要在我大婚之日,私下約見?”
沉香輕咳一聲:“殿下,是您約的他。”
青黛倒是看得清楚:“非也,若不是宋大人在殿下麵前欲言又止,表現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我們殿下也不會冒著此等風險,約他今夜一見。”
雖然歸根結底還是殿下被男人蒙了心。
這句話青黛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茶玖哼笑:“宋衡總是如此,他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麼,從來不明說,隻擺出那副可憐模樣,等著我乖乖雙手奉送。”
“可這次不同了。”茶玖看了眼身邊呼呼大睡的沈北戰,嬌俏的語氣變得嚴肅,“我嫁來沈家,代表的是皇室的顏麵,也是對沈家滿門忠烈的告慰。”
沈家祖輩為楚國江山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如今滿門隻剩下沈北戰一棵獨苗。
還是個生不出子嗣的獨苗。
如此慘烈,如此功勳,皇室已經賞無可賞,金錢,地位,榮耀,以往都給過了。
如今隻能將唯一的公主嫁給沈家,向全天下的百姓昭示皇帝對沈家付出的重視和安撫。
沈北戰的呼嚕聲變小了。
他逐漸安靜下來。
係統提示茶玖:“沈北戰好感度達百分之十了。”
青黛感到寬慰:“如今木已成舟,殿下若是能這樣想,倒是好的。”
主仆三人說著話,茶玖身上的婚服和冠飾被一一除下。
茶玖換了軟和舒適的綢緞寢衣,道:“夜深了,你們也去休息吧。”
青黛和沉香見沈北戰睡得這樣沉,也知道今夜大概無事發生,於是便退下,去隔壁側房休息了。
茶玖吹滅了蠟燭,靜靜在沈北戰身邊躺下。
這新床不比宮中的軟,有些硌人,她翻來覆去好久,才勉強睡著。
沈北戰聽著那輕微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均勻,再次睜開眼睛。
他輕輕翻了個身,借著月色打量睡在身邊的茶玖。
杏眸柳眉,桃腮粉唇,嬌嫩得就像是枝頭上沾著露水、還未開放的花苞似的。
難怪大家說她嬌氣又尊貴。
這白玉似的皮膚,一年沒有幾車子名貴香粉,怕是養不出來吧?
沈北戰哼笑了一聲,恢複平躺的姿勢,不再看她。
可惜了。
這樣的嬌貴美人嫁給他,注定是要吃苦的。
他可不會縱著她。
如此想著,沈北戰也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