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撫掌:“這可太好了!”
沈宿淵遲疑:“你的病還沒好全,不宜見風。”
茶玖道:“我帶上披風和帷帽便無妨,為了報答沈施主的恩情,這些事情我應當出幾分力。”
沈宿淵唇角勾勾,主動將這句話簡易成“為了沈施主”。
“那便一同前去吧。”
沈宿淵一顆心愈發滾燙。
……
沈宿淵和茶玖同乘一匹快馬,朝著青州城外的營地奔去。
他用厚厚的披風和帷帽將茶玖裹得嚴實,還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叫她不被半點風吹到。
一行人趕到營地,便聞到了濃重的燒焦氣味和血腥氣息。
被偷襲後的營地四處破敗,有燒了一半的帳篷,還有沒了半邊身子的戰馬屍體。
受傷的士兵們在軍醫帳篷外排著長隊等待包紮,臉色蒼白痛苦,同時忍受著病體還有外傷的折磨
沈宿淵麵覆寒霜:“青州兵強馬壯,為何與衡州這一戰,都變成了殘兵敗將?”
茶玖一踏進營地,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好像總是有一雙陰邪的眼睛,站在高處,俯視逼壓著營地裡的人。
沈宿淵去查看了糧草和水,都沒有發現問題。
再去看將士們平日用的、住的,也是正常。
茶玖暫時離開了沈宿淵,四處踱步探查,終於發現了問題出在哪裡。
軍旗。
高高插在營地裡的軍旗。
即使上麵被某種術法封印住祟氣,可茶玖的佛蓮心還是感應出不對勁。
她走過去想要將軍旗取下,卻被一道渾厚凶狠的聲音嗬斥:“你做什麼!”
茶玖回頭,隻見一個虯須厲容的副將朝她走來,凶神惡煞,手裡還按著刀。
仿佛隻要茶玖一碰軍旗,他就要拔刀將她腦袋割下。
茶玖平靜解釋道:“我是少城主帶來的人,現在想檢查這麵軍旗。”
虯須副將並不賣她麵子,冷笑道:“管你是何人,這軍旗不能動!”
茶玖驚訝,將這副將上下打量了一番。
怪異。
上過戰場的將士們,身上往往有血煞之氣,可以令鬼魂害怕,不敢糾纏;令邪祟退避,可保平安。
但這虯須副將卻仿佛被鬼氣纏身已久,雙眼渾濁,麵色發黑,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控製的人形傀儡。
沈宿淵聞聲而來,也發現了副將肩上纏繞著絲絲縷縷的死氣。
他皺眉,不動聲色地走到茶玖麵前,將她擋在身後,隨後才問道:“怎麼了?”
茶玖被他護著,眼底透著一絲感激,坦言道:“這麵軍旗有問題,上麵透著邪祟的氣息,我想拿下來看看。”
還沒等沈宿淵開口,那虯須副將便道:“軍旗高掛便代表著君軍心穩定,豈是一個女人想摘就摘,想看就看的兒戲之物?”
他斜眼打量著茶玖,透著不屑。
青州早就秘傳少城主看上了一個美貌尼姑,如今看來,真有此人。
這般不知廉恥勾引男人的妖尼,也配碰軍旗嗎?
沈宿淵卻直接下令:“將軍旗拿下。”
他相信茶玖。
虯須副將不可思議:“少城主,難道您要為一個女人動搖軍心嗎?”
不遠處也聚攏了些將士們圍觀此景,竊竊私語。
茶玖清澈的眸光如同清泉流淌,看穿了虯須副將的隱秘:“您在害怕什麼?是有人讓你保護這麵軍旗上的祟氣嗎?”
虯須副將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