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放過傑西卡?
茶玖自有考量。
“殺這種人何必臟我的手?威伯默家族的榮譽自然而然會將她推上斷頭台。”
蘭斯聽見她不疾不徐道。
“統治軍隊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讓手底下的人心悅誠服。今日傑西卡輸了決鬥,卻貪生怕死,言而無信地拒絕懲罰,已經足以讓整個威伯默家族蒙羞了。”
“如果威伯默公爵不想被手底下的士兵質疑品行,也不想整個家族從此在全星際裡抬不起頭,你猜猜他會怎麼做?”
蘭斯順著她的思路,逐漸明白傑西卡的最終命運:“公爵會下令處死這個女兒。”
茶玖坐在華麗柔軟的沙發上。
“嘖嘖,死在最敬愛的父親手裡,傑西卡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她微笑托腮,指尖在雪白含粉的腮邊愉悅、輕快地跳動著,仿佛對那樣的場景期待至極。
此時她的臉龐美好如天使。
可腦子裡的想法,以及說出口的話,卻像極了撒旦的低語。
將人心計算到極致。
將性命玩弄於股掌。
蘭斯在這一刻才發現,茶玖不是帝國嬌養的玫瑰。
她是罌粟花,危險又迷人。
而他逐漸沉淪,深陷其中,卻仍未自知。
“殿下真是聰明。”蘭斯真誠地讚美,眼中是不自知的熱切和欣賞。
茶玖瞥了他一眼。
忽然朝他勾勾手指,“過來。”
蘭斯乖乖走過來。
“靠近點。”茶玖似乎不滿他總是與自己保持著兩步的距離。
蘭斯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前走了兩步。
他不敢靠茶玖太近。
因為他總是不能在她身邊保持平穩的呼吸和心跳,這一點常常令他很苦惱。
等蘭斯走到麵前,茶玖朝他伸出手。
後者愣了一下,然後順從地單膝跪地,頷首準備親吻她的手背。
係統扶著額頭,深深歎氣:“不中用了。”
這個氣運之子,一開始叫他跪下的時候還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現在才過了多久!
茶茶沒開口他就心甘情願自己跪下了!
“想什麼呢?”茶玖轉手拂開他湊過來的臉龐,指著他胸前的徽章,“我要這個。”
蘭斯有些尷尬。
他微紅著臉摘下象征著侍衛長身份的徽章放到她手裡。
“我很聰明,卻不仁慈。”茶玖淡淡道,“所以彆試圖背叛我,否則我會殺了你,讓你的屍骨在星際中半點灰都不剩下。”
說罷,她垂眸,視線落在那枚徽章上,精神力湧動。
不到兩秒,徽章從邊緣開始自我分解,頃刻間化為肉眼不可見的分子,消散無蹤。
蘭斯麵容上的羞赧紅意頓時退卻,隻餘蒼白。
然而他並非害怕。
而是悲傷。
“好了,去把艾倫派人送來的東西拿過來。”茶玖命令道。
蘭斯心不在焉,起身照做。
茶玖對那些禮物不屑一顧,唯獨將琥珀項鏈拿在手上仔細端詳。
在原身的記憶中,皇妃與她的最後一番對話裡,反複提及了這條項鏈,並且暗示原身要好好保管。
茶玖很懷疑這裡麵是不是隱藏了什麼秘密。
不過還沒等她弄清楚,此時身體卻出現了一些異常。
首先是她的臉頰開始發燙,血管裡的血液開始沸騰著倒竄至四肢百骸。
然後是全身的皮膚有如螞蟻爬過,酥癢難耐……
“係統……”茶玖的身體忽然繃緊,咬牙暗道:“你檢查一下我的血液,是不是中了迷情藥之類的東西。”
係統一查,還真是。
“藥被塗在了項鏈上,碰到皮膚就會生效。”它撓撓頭,“藥的毒性太低了,沒有觸發我的自動檢測警報,報一絲啊,茶茶。”
茶玖:“……不中用的東西。”
係統:“嗚嗚,反正你們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不就讓蘭斯從了你吧……”
“現在還不是對蘭斯動手的最佳時機……”
茶玖沒能說完這句話,唇齒間已經溢出一道綿軟的低.吟。
糟了。
身體逐漸不受控製了。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朝蘭斯撲去。
一旁還沉浸在情緒中的蘭斯以為自己聽錯了,結果回頭去看,卻對上了一雙沁潤水霧的失神眼眸,以及一個香豔熱情的吻。
他先是一愣。
然後在觸碰到懷中之人那異於尋常的皮膚溫度時,瞬間明了。
茶玖中迷情藥了!
“殿下……”他欲開口,卻被打斷。
“彆吵。”茶玖抵唇呢喃,然後順勢將他推倒在沙發上,自己則反手解衣裙拉鏈,
可是她越著急,拉鏈就越難解。
最終還卡住了。
她坐在蘭斯堅硬結實的大腿上,又紅又燙的臉抵在他的頸窩,幾乎是對那不聽話的拉鏈咬牙切齒。
“卡洛斯,解開我的衣服。”她隻好命令道。
說是命令,可半分威懾力也無。
茶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說話聲有多麼綿軟委屈,聲線還顫抖中帶著哭腔。
聽起來可憐極了。
也色.欲極了。
蘭斯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控製自己腦袋中最後一根理智的弦不崩掉。
他的雙手虛扶在茶玖的身後,青筋暴起,卻碰也不敢碰到她。
全身更是繃緊到極致,咬牙壓抑著自己想撲倒懷嬌軟的衝動。
“殿下,您中迷情藥了,我去把醫生請過來。”
蘭斯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不要醫生,你聽不懂人話嗎?解開我的衣服。”茶玖本來想凶狠地命令他。
結果聲音一大,顫抖的哭聲更是從喉間直接溢出。
眼尾蓄滿的淚水也因瞪大眼睛而滑落臉龐。
猛虎變兔子。
還是委屈巴巴,落淚哭泣的兔子。
茶玖:“……”
特麼的,一世英名全無。
蘭斯:“……”
殿下好可愛。
茶玖在惱羞成怒外加藥效折磨下,終於耐心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