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陸沉淵並沒有立刻休息。
他反鎖了房門,徑直走向書房最內側的一排紅木書架。
按照原主的記憶,陸沉淵熟練地抽出一本厚重的《資本論》,在書脊內側的凹槽裡輕輕一按。
“哢噠。”
一聲輕響,書架側麵的牆壁緩緩向內滑開,露出一個嵌在牆體內的保險櫃。
這便是原主藏匿所有私密心事的地方。
陸沉淵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輸入密碼,打開了厚重的櫃門。
裡麵沒有金條,沒有機密文件,隻有一個上了鎖的紫檀木盒子。
鑰匙,就藏在原主錢包的夾層裡。
打開盒子,裡麵靜靜地躺著一疊照片,幾件看似普通的小飾品,還有一個皮質封麵的日記本。
照片上全是陸芊芊。
有她在花園裡追逐蝴蝶的,有她在生日宴會上巧笑嫣然的。
還有幾張,是原主躲在角落裡偷拍的、少女在陽光下看書的側影。
每一張,都承載著一份壓抑而扭曲的愛戀。
陸沉淵麵無表情地拿起照片,一張張看過去,仿佛在審視一件與自己毫不相乾的物證。
這些,就是原主心魔的根源,是那份不倫之念的具象化。
陸沉淵沒有絲毫猶豫,將所有照片扔進旁邊的碎紙機裡。
刺耳的馬達聲響起,昔日被原主視若珍寶的秘密,在幾秒鐘內就化為了無法複原的碎屑。
然後把那些小飾品裝到一個紙皮袋裡。
最後,陸沉淵拿起了那本鎖著原主所有陰暗心事的日記。
翻開一頁,上麵是少年青澀而狂亂的筆跡:
“……今天芊芊對我笑了,她的眼睛像星星。可她是我的妹妹,我怎麼能有這樣肮臟的想法?我是個罪人……”
“……我不敢靠近她,隻能離她遠遠的。可越是遠離,那份思念就越是瘋長,像藤蔓一樣將我死死纏住,快要無法呼吸……”
“……父親和叔叔們又在爭吵,隻有看到芊芊,我才能感到片刻的安寧。她是我生命裡唯一的光……”
陸沉淵的眉頭越皺越緊。
愚蠢,懦弱,可悲。
這就是原主。
一個被家族責任和畸形情感雙重壓垮的空心人。
他將陸芊芊當成了逃避現實的唯一寄托,卻不知這正是將自己和整個家族推入深淵的毒藥。
“你錯了。”
陸沉淵對著日記本,低聲而清晰地說道,像是在對那個已經消散的靈魂宣判,
“光,從來不是彆人賜予的。真正的光,隻能由自己點燃。”
陸沉淵一頁一頁撕下日記本,然後將它們扔進了碎紙機,化成碎屑。
最後,陸沉淵把紙皮袋放入紫檀木盒子,最後再確認一遍沒有泄漏信息的地方後,給管家虞伯打了個電話,讓他把紫檀木盒子銷毀。
虞伯進屋時看著這個紫檀盒子,印象中,這個紫檀盒子,好像還是大少爺讓自己給他準備的呢。
不過虞伯是陸家老人,並未過問,拿著紫檀盒子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