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總覺得,時間還很多。”林遠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很多仗要打。”
“我總覺得,先把仗打完了,再來考慮我們自己的事,也來得及。”
任茜沒有說話。
她知道,這也是她自己的想法。
“可我今天才發現,我錯了。”
林遠的眼神,變得無比認真。
“錯得離譜。”
“學姐,我不想再等了。”
“我不想,等到哪一天,也像老陸那樣,在失去的邊緣,才懂得後悔。”
他上前一步,拉住了任茜的手。
他的手心全是汗,卻將她的手握得很緊,很用力。
仿佛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一樣。
任茜的心,被他的話,被他掌心的溫度,狠狠地燙了一下。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
看著他眼中,那份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和那份小心翼翼的,害怕被拒絕的憂慮。
這個在感情上,曾經遲鈍得像塊木頭的男人。
原來,他什麼都懂。
他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愛著她。
“任茜。”
他終於叫了她的名字。
然後,他用最簡單,也最直接的話,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我們結婚吧。”
沒有單膝跪地,沒有鮮花鑽戒。
隻有一句,樸實無華的請求。
卻比任何華麗的辭藻,都更能擊中任茜的心。
她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的緊張和期待。
那顆因為常年征戰而變得堅硬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地軟了下來。
她沒有猶豫。
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考慮。
她忽然展顏一笑。
那笑容,像冬日裡的暖陽,瞬間驅散了辦公室裡所有的冷硬和疲憊。
“好啊。”
她說。
聲音,清脆,利落。
帶著她獨有的,女王般的爽快。
林遠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像是沒聽清一樣,呆呆地看著她。
“你……你說什麼?”
“我說,好啊。”任茜笑著重複了一遍,反手握緊了他的手。
“戶口本我隨身帶著,現在就去,還來得及。”
下一秒。
林遠一把將她,緊緊地,擁入了懷中。
他抱得很用力,幾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確認眼前的一切不是夢。
任茜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擂鼓般的心跳聲。
她閉上眼睛,嘴角是抑製不住的上揚。
原來,放下執念,奔向那個一直在原地等自己的人,是這樣一種踏實而溫暖的感覺。
……
哥都,皇家大酒店。
頂層總統套房。
夕陽的餘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滿了整個客廳。
陸沉淵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根眉筆,笨拙地在墨清漓的眉毛上比劃著。
“彆動。”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專注。
仿佛他麵對的,不是妻子的眉毛,而是一個精度達到納米級的芯片光刻項目。
墨清漓靠在他的懷裡,強忍著笑意。
“陸總,你確定你不是想給我畫一道閃電嗎?”
“第一次,沒經驗。”陸沉淵的聲音很平靜,但耳根處卻泛起了一絲可疑的紅色。
自從結婚後,他們就過上了這種近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J國官方的態度上,對他們客氣得近乎諂媚,卻又在無形中布下了天羅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