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裡默念。
但,請離我遠一點。
為了我,也為了你。
……
這件事之後,蘇陽整整兩天,沒有再去找葉若溪。
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
教室裡的空氣,仿佛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冰點。
不,比那時更冷。
葉若溪,比以前更加沉默了。
她像一隻,受驚後縮回殼裡的蝸牛。
把自己,徹底地與外界隔絕。
她吃飯,走路,都低著頭。
仿佛腳下,就是她的全世界。
蘇陽看著她這樣,心裡比自己被冷落更難受。
他開始反思。
到底是哪裡,做錯了。
他回想著那天的每一個細節。
然後,他想起了那幾個女生的,竊竊私語。
他瞬間,明白了。
是那些話,傷害了她。
他這個所謂的“護花使者”的身份,給她帶來的不是保護。
是麻煩。
是困擾。
是讓她,成為彆人閒言碎語的焦點。
蘇陽的心裡,充滿了自責和懊悔。
他覺得自己,太笨了。
太衝動了。
他以為,自己是在為她好。
卻沒想到,給她帶來了新的傷害。
他想道歉。
但他知道,任何語言,在此刻都是蒼白的。
隻會,讓她更加抗拒。
他必須,找到一種更安靜,更不打擾她的方式。
去告訴她,他沒有彆的意思。
他隻是,想讓她好好的。
……
與此同時,張翠蘭對新的工作新鮮感也過去了。
食堂的工作,遠沒有她想象的那麼輕鬆。
每天,有洗不完的菜,刷不完的盤子。
雖然包吃,但那點工資,在麻將桌上,根本不經花。
她乾了不到半個月,就故態複萌。
開始,抱怨,偷懶。
摘菜的時候,把好的壞的,混在一起。
洗碗的時候,隨便在水裡涮一下,上麵還帶著油花。
食堂主管說了她幾次,她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就忘。
主管看在甄校長的麵子上,不好辭退她。
但是甄校長極度重視食堂的衛生和食品安全。
張翠蘭工作應付,主管卻不放任,總是逼著她返工。
張翠蘭怨聲載道,卻不敢違抗食堂主管。
她開始,把主意打到了葉若溪的頭上。
那天晚自習結束後,葉若溪背著書包,準備回家。
張翠蘭在教學樓下,堵住了她。
“若溪啊。”
她的語氣,是難得的“和顏悅色”。
“媽今天有點不舒服,腰疼得厲害。食堂裡,還有幾個碗沒洗完,你……能不能去幫媽一下?”
葉若溪看著她。
看著她那張,堆滿了虛偽笑容的臉。
她什麼都明白。
“校長說,不能耽誤我的學習。”
葉若溪冷冷地,回了一句。
這是她第一次,用甄校長來當擋箭牌。
張翠蘭的臉色,僵了一下。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
她有些不高興了。
“就一會兒!能耽誤你多少時間?你學習那麼好,少看一會兒書,不還是第一?”
“我是你媽!我讓你幫我乾點活,不是天經地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