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歐斯慌忙推開艾琳娜,但為時已晚。他看到妻子眼中的震驚迅速化為冰冷的憤怒。
“島主讓我通知你,明天有重要會議。“
碧翠絲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看來你已經有約了。“
她放下托盤轉身離去,甚至沒有多看那個紅衣女子一眼。萊歐斯想追上去解釋,卻被艾琳娜拉住了手臂。
“讓她冷靜一下,女人最懂女人。現在追上去隻會讓事情更糟。“
萊歐斯猶豫了,他看著妻子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妖嬈動人的艾琳娜。潮汐之劍在他腰間發燙,仿佛在催促他做出選擇。
“你說養寇自重?“
他最終問道,目光重新變得銳利。
艾琳娜笑了,那笑容讓房間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當晚,萊歐斯沒有回家。他在藍珍珠酒館與鐵錨商會的會長密談至深夜,達成了第一筆交易。
商會將獲得水都三分之一的食鹽專賣權,而萊歐斯能得到三成利潤和“必要時的軍事支持“。
黎明時分,他醉醺醺地回到將軍府,發現臥室門從裡麵鎖上了,他憤怒地踹了一腳門,最終在客房睡下。
接下來的日子,萊歐斯變本加厲。他默許商人們哄抬糧價,再以平抑物價為由調撥軍糧出售;他暗中資助幾股海盜,讓他們襲擊偏遠島嶼,再親自率軍平叛;他甚至開始排擠軍中其他有能力的軍官,安插自己的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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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次他做這些事時,艾琳娜總會出現,帶著蠱惑的微笑和更陰險的建議,她像是能讀懂他內心最黑暗的欲望,總能提出讓他無法抗拒的方案。
與此同時,碧翠絲的肚子日漸隆起,眼神卻日漸冰冷。
她不再質問萊歐斯的夜不歸宿,也不再關心他身上的陌生香水味。
她隻是沉默地履行著將軍夫人的職責,在公開場合保持微笑,私下裡卻連一個眼神都不願給他。
直到那個雨夜。
萊歐斯又一次深夜歸來,發現碧翠絲獨自坐在黑暗的客廳裡,手中捧著一個打開的匣子。
“你終於回來了,我找到了有趣的東西。“
萊歐斯走近,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匣子裡的內容,他與商會會長往來的密信,資助海盜的賬本,甚至還有幾封寫給不同女子的情書。他的血液瞬間凝固。
“碧翠絲,我可以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你如何背叛了水都人民的信任?還是解釋你背叛了我們的婚姻?“
她緩緩站起身,隆起的腹部在睡袍下顯得格外明顯。
“你知道嗎,父親已經開始調查軍中腐敗,當他知道他最器重的女婿就是源頭!他會怎麼想!“
萊歐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痛呼出聲。
“把東西給我。“
他咬牙切齒地說。
碧翠絲沒有掙紮,隻是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他。
“你已經不是那個從獸潮中拯救水都的英雄了,萊歐斯。現在的你比海盜更可怕。“
她鬆開手,匣子掉在地上,信件散落一地。萊歐斯慌忙去撿,沒注意到妻子眼中閃過的決絕。
“明天我要去鎮壓銀沙島的叛亂,彆做傻事,碧翠絲。為了你,也為了...孩子。“
碧翠絲沒有回答,她轉身走向臥室,在關門前最後看了丈夫一眼。那一刻,她做出了決定。
第二天清晨,萊歐斯整裝待發。潮汐之劍在他腰間閃爍著熟悉的藍光,他卻沒有注意到那光芒比平時暗淡了幾分。
“將軍,艦隊已經準備就緒。“
副官報告道。
萊歐斯點點頭,大步走向碼頭,沒有回頭看一眼站在陽台上目送他離去的妻子。
當艦隊消失在水平線上,碧翠絲終於崩潰地跪倒在地,淚水打濕了手中的寶石。她知道,自己剛剛可能已經宣判了丈夫的死刑。
“原諒我。“
她對著空蕩的海麵低語,卻不知道是在請求誰的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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