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靈嬰丟失不少,屬下有著不可推卸的失職之責。”石長老皺著眉頭憂心忡忡道。
“失職?不不不,你分明是護持五行靈嬰立下大功才對!”王離沉吟了一陣,轉而回頭看向一臉愁容的青年:
“追殺我!”
誒?
石長老滿頭問號。
“老石你慧眼如炬,識破賊人計謀;更臨危不懼,勇鬥強敵,一連強勢斬殺了六名入侵此地的結丹後期。然寡不敵眾,雖然不惜自爆肉身對一名同階的元嬰中期修士造成了重創,卻因賊人知曉此地禁製的破解之法,未能留下對方。
隻拚死護住了最為關鍵的五行靈嬰!
此後即使及時奪舍了對方一行的一具結丹期肉身,卻因元氣大損無力追擊!”
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王離笑得饒有深意:“老石,你雖是失責,卻為宗門保下了最為重要之物;不僅無錯,反而有功啊。”
“主上,哪來的數名結丹後期?”
石長老話未說完,便見走到石門前的王離一拍高階靈獸袋,身周多出了數道身影。轉而開始有目的性的攻擊整座大殿,偽造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進而使得此地殘餘靈氣之駁雜,換誰到此查探,都會得出他老石為了宗門鞠躬儘瘁死而後已的結論。
這一手,著實把青年鎮住了。
“好了,該你追殺本座了!”
推開石門,進入甬道,換了身破爛道袍的王離咧嘴一笑,隨之遁光一起,筆直朝外飛遁逃離。
石長老見狀,砸吧砸吧嘴,咽了口唾沫,而後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賊子,哪裡逃?!”
語氣中滿是氣急敗壞。
下邊的動靜當然被上邊的幾名結丹期聞聽到了。奈何他們還未有所行動,就覺身體一沉,一股恐怖神識重重壓在了他們的身上,讓他們連半根手指頭都不敢動彈一下。緊跟著隻瞧一道遁光從下方飆射了上來,眨眼便到了上一層。
片刻後,又一道遁光殺出,直追前方遁光而去。
待東門圖等一眾元嬰期急急忙忙回返山門之時,入眼的是整個禦靈宗的戒備森嚴、如臨大敵。尋來兩個結丹期小輩一打聽,才知曉了宗門幾大重地之一的封靈大殿一刻鐘前被人入侵;來敵雖被石長老擊退,卻也毀了石長老的肉身,並奪走了什麼重要之物。
四人麵麵相覷,神色儘皆凝重無比。
對於五行靈嬰計劃頗為看重的東門圖,麵色陰沉如水。
涵老祖的臉色則一陣陰晴不定。
等一行來到地宮大殿,看到了宗門另外三位元嬰期與一副臉色慘白無甚血色的病怏怏模樣的青年石長老,四人大驚失色。這明顯是奪舍加元氣巨虧的表現。
“師兄,是誰?竟能將你逼至這等地步?”
麵前這位可是元嬰中期的高手,是整個禦靈宗戰力前三之人。
“對方很強,是一位能控製數具身外化身的元嬰中期高手,具體是誰,石某也不知。幾位,石某慚愧、石某無能呀,饒是自爆了肉身與幾件法寶,也隻給對方造成了些許麻煩,勉強保住了那五個最為重要的五行靈嬰。其它靈嬰,唉...大師兄,還請責罰。”
“你保全下了一整套?”
東門圖先是怒極,隨後由怒轉喜的大喜過望。
他雖能感應到禁製內尚有靈嬰存在,卻也不知具體保全了哪些。
“大師兄,師弟我已經儘力了。”青年笑得慘然。
“好好好,能保住那五個於宗門而言至關重要的靈嬰,難能可貴啊。至於其它備選靈嬰的損失,無關大局,並不會影響咱們的大計。師弟,你為宗門做出的犧牲,我等師兄弟看在眼裡,又豈會怪責於你?”
完整一套的五行靈嬰,才是他們的根本。
這個守住了,啥都好說:
“好了師弟,你速去療傷,儘快恢複元氣,此事怪不得你。”
連自己的肉身都爆掉了,沒可能是這位石師弟吃裡扒外。
然而要說沒有內鬼,他不信。
“大師兄,靈嬰既然由你與石師兄合力煉製,想來對丟失的靈嬰當有所感應,那賊人的方位你可能感知一二?”涵老祖凝聲問道,煞氣四溢。
“來不及了,其實早在盞茶之前,老夫便動用秘術感知了一遍。但對方不知通過什麼手段,早帶著靈嬰遁出了十數萬裡,讓老夫的感應秘術都失去了效果。”
東門圖聲音低沉,眸中寒芒閃爍。
當時的王離,正是通過傳送台脫離禦靈宗,然後借助一座單向的中距離傳送陣,一舉跨越了十數萬裡。給了東門圖一個措手不及。
“可惡。”
一眾禦靈宗元嬰期有氣無處撒,個個恨恨咬牙。
“對了,對方是怎麼無聲無息潛入宗門的?”
有一名長老神色變幻了一陣後,還是給出了調查結果:“此獠應當是假扮成了穀師弟的得意後輩子弟...”
眾人聞言,齊齊朝一名老者投去質疑的目光。
原本窩在人群中看好戲的穀雙蒲,心裡當即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