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為你那乾兒子李進準備的裝備嗎?說是有個艱巨卻極其重要的秘密任務要交給他,為此還讓他多多習練凡人武術,怎麼這個時候用上了?”
“大衍兄,快!你的神識應該能趕在那位得手之前將人撈出來。”
與兩大分身同時催動星月神舟,並使用了三十六顆高階靈石鑲嵌進動力凹槽,使之直接爆發出了極限速度。
另一邊。
“這仙路漫漫喲,俯覽眾生談笑間,不勝今朝一場醉。”
天符門的雲掌門正酒意詩意大起,突然聞聽不遠處一名修士的驚呼。
咋了?
下意識回頭瞥了眼,頓時看到了令他終生難忘、此刻心膽皆寒的一幕。
一道一眼望不到邊的黑線,正從後方飛快朝他所在的方向湧來。速度之快,是他生平僅見。眨眼的功夫,居然就跨過了數裡海域;而原本的一條黑線,則已然變成了遮天蔽日數百丈高、蔓延至少百裡的可怖黑霧浪潮。
聲勢之大,像是麵對百十座大火山的同時噴發。
關鍵是,神識與肉眼瞧見的一切生靈,無論魚蝦、還是妖獸、或是飛鳥,在接近黑霧的瞬間,齊齊被敲了悶棍一般;紛紛栽落,儘數消失在了黑霧當中生死不知。
居然吞沒著一切生命。
“逃。”
從腳丫子一路往上傳遞著哆嗦與寒意的雲掌門,果斷扔掉酒葫蘆亡命飛遁,一身法力毫不保留死命往飛劍內注入,甚至節儉到連避風術撐起的光幕都撤掉了。
“快快快...拜托了,青韞劍。快呀。”
下一刻,嗖的速度直線上升,臉上的腮幫子都吹出了褶皺,頭發根根後翻。
可明顯不夠,遠遠不夠。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啊啊啊...”
內心中瘋狂呐喊。
這點速度對於屁股後的那股黑霧來說,宛如龜爬。
“怎麼辦?該怎麼辦才能加快速度?”
急得雙眼血紅、額頭暴汗。
“對了,因為我站立在的飛劍之上,所以風多多少少都會阻礙我前行...”
當意識到自己的身軀存在極大的空氣阻力,他當即利索的趴在了飛劍上,抱著大寶劍一起來了個人劍合一。
且心底暗自發誓,如果這次逃出生天,必須戒酒!
修道之人,就不該沾染那世俗的玩意。
然而,饒是他用儘身段,甚至往身後丟出了一大把符籙企圖拖延黑霧片刻,可符籙連一朵水花都沒激起,便給黑霧淹沒。
連那個發出驚呼提醒了他、卻因為速度不夠快反被黑霧先一步吞沒的築基期道友,都沒能泛起半點漣漪。
而他,則與黑霧的間距...近了、更近了。
吾命休矣。
百多年的修道時光,今日就要劃上句號嗎?
好不甘心呀。
鬼霧迫近百丈之內,雲掌門回光返照般的反思自己的一生,這才發現,自己的整個修道生涯是多麼的失敗。
幼時被恩師帶回宗門悉心培養教導,少年時表現出了不俗的修道天賦與製符天賦,青年時得以築基、風光正好;後來從師尊手中接過天符門的擔子,明明意氣風發的說、要帶著師弟們重振天符門,可什麼時候開始,這股高昂激情的鬥誌被磨滅得...隻能借凡俗的米酒來消愁了?
到如今,年歲過百的人了。沒能結丹、沒能重振天符門不說,反而帶著宗門走進了一條越發式微的死胡同裡,隨時可能被周遭的競爭者吞並。
《重生之金融巨頭》
自己這些年,到底都在乾什麼啊?
哪怕身死道消,又有何顏麵去下邊麵對自家的師尊、麵對天符門的曆代師祖?
還有降靈符秘術,那可是一脈單傳,隻能掌門才有資格學習的。自己若是折在這裡,宗門等於再少一門秘術;三大密符隻剩下化靈符,天符門崛起的希望豈不是再度被腰斬一半?
“天哪!”
雲掌門於悲痛中,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當年遭人算計倍受打擊的他,不該自那一蹶不振的。
“羅睺前輩,口下留人!”
“嗖...”
突然,破空聲自遠處傳來,淚眼模湖的糟老頭子渾身一個激靈。因為他在聽到這道破空聲之前,身軀與飛劍便被一條條繩索緊緊纏繞了好幾圈,緊跟著被一股巨力一扯,竟給這股力量帶著以不可思議之速霎時飆射出了這片海域。
“哞...吼...”
神識內,附近的海底接連傳出陣陣悶雷般的巨吼,好似牛吼、又好似虎嘯。
感覺像是有什麼恐怖存在在海底生悶氣。
實際上,隻是打了個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