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一場酣戰,說好的大戰幾天幾夜呢?這就沒了?競拍都還沒結束啊!觀戰的牲口們都還沒就位呀。咋就結束了?
而被硬生生胖揍得深深鑲嵌在懸空浮島上、摳都摳不出來的老人家,仰望天空,怔怔無語。
自己,敗了?
剛才怎麼輸的來著?
哦對了,是一個照麵便叫對方懟進了滿是禁製而堪比精鐵的浮島內。自己每次想要反擊,想要撐起靈力護盾推開對方,結果都被對方以某種體術打散了凝聚的法力。一拳、兩拳、三拳...一連幾千拳的拳拳湖臉,對方連法寶都未曾動用,自己這邊就不行了。
愣是沒有半點招架之力。
如果是生死戰,此番,自己已經死翹翹了。
對方作為體修的速度、力量、技巧、體魄強度、以及法力厚度等,都是他這個法師脆皮沒法相比的。畢竟,自己試探性的兩件法寶,都被對方捏爆了可還行?
天南什麼時候冒出了這麼一位怪物?
魔道這邊,怕是隻有合歡老魔那廝能夠勝過一籌吧?
“道友,可服氣?”
懸於半空的王離笑吟吟道。
“技不如人,沒什麼可說的。”
就是輸得著實憋屈。
外人看來,完全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挨著毒打。
好吧,也確實沒啥還手之力可言。
瞧著對麵咬牙切齒的不甘小表情,王離捏了捏指骨,玩味道:“看來道友更加的不服氣了。”
他感覺自己少揍了下方老者半個時辰。
“不不不,服氣、服氣;道友能手下留情,憐某已然很是感激。心服口服,心服口服。”
嘴上說著服,心裡恨意暴增。
“其實,道友沒必要勉強自己的;真要不服的話,可以尋另外幾位打一架,說不定能贏下一兩場呢?”
王離玩味道。
“不勉強,不勉強。”
彆開玩笑了,丟一次人夠他難受好一陣了,還來丟第二次第三次...那純粹是找虐。
同時,也意識到了,這筆賬,怕是要不回來了。
對方沒繼續糾纏他,就可以謝天謝地啦。
“是嘛,那便好。”
自己掌握的體術技巧,屬於上古傳承中的上乘技巧。有些類似古魔血焰在原時間線上,對付天極門魯姓修士與韓立的手段。可以隔著防禦光幕,或者防禦法寶,強行擊散修士體內凝聚的法力;使之施展不出仙道術法。
俗稱,普通連續拳。
當然了,這需要相當強度的肉身才能施展。
不巧的是:王離自仙道早期便常年維持體術修行,百多年如一日的堅持打磨著自己的肉身;再又經曆過小涅槃丹丹液的脫胎換骨;等到從大晉千光寺得到了明王訣、再從炫燁王手中得到了天屍珠之後,成功開啟了梵聖真魔功第一階段的修行。
天屍珠,普通修士煉化,需要百年時間;
利用萬年屍火,則隻需片刻。
啼魂獸正好吸收煉化了炫燁王的那道萬年屍火,獲得了相近的能力。在其幫助下,作為小猴主人的王離,早在進入突兀人領地之前,就獲得了堪比“天屍之體”的肉體強度。突兀部族蟄伏的兩年,明王訣第一層輕鬆練成,第二層亦是進度喜人。
以此作為基礎,施展上古體術傳承中的上乘技法,隻要不是幾天幾夜的鏖戰,活生生打死幾個元嬰期是沒問題的。
“師弟,歡迎回來。”
令狐老祖的洞府內,兩人盤膝而坐。
“喲,這株靈眼之樹長勢不錯嘛,看來師兄沒少花時間照顧這顆小樹苗呀。”
幾口靈眼之泉中間,王離輕輕撫摸靈眼之樹上的每一寸細微輪廓,感受著這株已有一尺多高的小樹,心下大為感慨。
“咳咳,師弟,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重新認識到了王離的實力,老狐狸高興之餘,也有了幾分的拘束。有些話,不能像二十多年前那般的無所謂了。
“令狐師兄是想問我為何要暴打魔焰門的憐姓長老吧?”
“對。”
老狐狸表情很是嚴肅。
“師兄,我等是緊鄰魔道六宗,還是緊鄰正道各派?”
王離笑著問道。
“這...”
道理其實很簡單:你有背景,你又挨著正道各派作鄰居;但你的背景不能作為你的實力,甚至有時候會成為一種阻力。
這個時候,近交、遠攻,更為合適。
什麼時候該出手,什麼時候得站隊,什麼時候需要忍耐,得看時局。
所謂的中立自保,很多時候不好使。
與魔道任何一宗發生衝突,正道各派都會喜聞樂見;會自然而然將你視作第三方可爭取的盟友,而不是潛在的第二方對手。與之同時,天道盟同樣不會多說什麼,因為天道盟存在的意義,就是抵抗正魔兩道的入侵。
你抵抗正道是抵抗,抵抗魔道也是抵抗。
隻是說,黃楓穀現在是站在正道各派與天道盟各宗的夾縫間,打著抵抗魔道的旗幟罷了。
前兩者,誰沒事跑來招惹你黃楓穀呀?
好處得不到多少,反而惹上一身騷。
魔道那邊即便想要有所作為,卻又需得先跨過天道盟某些盟友的地盤,再跨過正道幾大勢力的轄區才行。
或者,強行借道東裕國。
可東裕國受到天道盟與正魔雙方的共同控製,魔道六宗一旦有所行動,亦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大事件。
且最關鍵的還有三點。一是刹雲國七派現在幾乎綁成一塊了,二是得罪的隻一家魔焰宗,三是短時間內,他不會遠離天南。
“所以,令狐師兄,咱們不用畏首畏尾的,該大力發展了。”
“師弟,你這次回來,可是有什麼謀劃?”
“讓探子們動起來,先幫我尋到南隴侯的蹤跡;另外,咱們黃楓穀,是該誕生幾名元嬰期了!對了師兄,幸不辱命...”
王離笑著一拍儲物袋,法力一推,送出一個玉瓶。
“這是...?”
瓶蓋一開,藥香散逸而出,輕輕一嗅的老狐狸,隻覺腐朽的肉身出多了一分新的活力。
“可增壽約莫一甲子的長生丹,由壽元果煉製。”
百多年前的交易,或者說承諾,他王某人從來沒有忘記。
“增壽一個甲子?”
蠕了蠕嘴唇、晃了晃神,這一刻,見慣了人生百態、各種嘴臉的老狐狸,心頭百味陳雜。
這些年,對於壽元果什麼的,他早已不抱多少希望;在他看來,延壽的寶藥何其珍貴,哪怕自家這位師弟得到了壽元果,又怎麼可能拿出來給他?自己服用他不香嗎?
他死掉,黃楓穀以及他的身家,統統都是這位師弟的。
沒道理給他延壽吧。
然而,長生丹就擺在麵前!
“師弟,請受老朽一拜。”
“師兄,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