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煉山川圖,再入血色禁地;
手段大增後,當去一一拜山,向當年尋他跟腳、波及王家血脈的宗門,討要個說法。
他是個記仇的人,如此打臉之事,他可是猶記於心。
明目張膽深入魔道腹地,無疑是在給魔道機會,在給合歡老魔機會。若此時,魔道六宗與魔道其他各派協力展開對一名大修士的圍殺,數十近百位元嬰期展開針對一人的行動,饒是不能動用化神級力量的化神期,都得忌憚一二。
不過,王離還是來了。
第一家,禦靈宗!
天羅國十七州的祁州,禦靈宗製霸的州府;祁州之下二十府,嶽陽府最為富饒。府城距離禦靈宗盤踞的奇靈山脈,更是隻有兩三千裡。
嶽陽府旁三月湖,三月湖畔觀月樓。這一日,一道身影化作流光,無視了湖畔坊市的禁空禁製,落在了觀月樓頂層。
未等多時,自奇靈山脈的禦靈宗方向,五道身影聯袂而來。
其一者,是一名麵容陰戾的老者,正是禦靈宗大長老東門圖,元嬰中期頂峰的修為。
其二者,小老頭一個,同為禦靈宗元嬰中期修士。石姓,正是五大家族之一的老祖,亦是五行靈嬰上任看守者,更是王離的內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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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者,是一慈眉善目的老人,名為穀雙蒲,元嬰初期頂峰修為,禦靈宗的百事通,東門圖在門內的鐵杆支持者兼至交好友。
第四人,為一中年,元嬰初期修為。
第五人,額頭一戳個性化白毛的青年,涵家老祖,王離的另一內線之一。
“王道友?稀客,稀客。”
五人來到王離身前,各自表情不一。
東門圖是驚疑不定,老石頭是滿心的錯愕與濃濃的期待,穀雙蒲是惴惴不安,中年則羨慕渴求等交織一起,涵老祖早已震撼而不可思議的複雜無比。
“東門道友,數年前,越國王家一事,可否給王某一個說法。否則,王某會很難辦的。”
茶桉一端,王離靜坐,開門見山。
另一端,隻有東門圖有個蒲團,可坐。其餘四人隻管站在陰戾老者身後聽著即可。
“王道友,什麼意思?”
站著的四人麵麵相覷,東門圖頗感詫異。
“你禦靈宗的人對王某那些家族小輩施展搜魂秘術,致使多人變成白癡,不會以為王某調查不出吧?”
隻需尋鬼靈門碎魂真人了解下情況,再結合禦靈宗幾位元嬰期那段時間的蹤跡,便能知曉禦靈宗有沒動手。何況他還有兩大內線,兩兩印證之下,對於禦靈宗的幾名元嬰期的行跡可謂了如指掌。
眼見陰戾老者麵色一變,厲色更甚,跟著有失口否認的意思,王離抿了口茶後擺了擺手:
“東門道友不必急著否認,王離既然來了禦靈宗,自是有著十足把握。道友不妨先問問你身後的幾位師弟,到底誰動的手?又為何要當這隻出頭鳥吧?”
有實力就是好,根本不用跟人彎彎繞繞。
要換做剛入元嬰中期那會兒,還得小心一點,不可隨意招惹敵人,得多站在對方角度、顧忌對方的顏麵。
行事壓抑不少。
“王道友,如何才可化乾戈為玉帛?”
東門圖暗歎一聲。
他清楚,東扯西扯沒意思,現在不管禦靈宗有沒有乾這事,都得是乾了這事。
天南就是這種實力說話,可黑可白的地方。
麵前這位,元嬰中期時便能無懼三大修士,合歡宗的易老魔甚至成了其墊腳石,且背景神秘無比。如今突破至大修士,鬼知道變得有多強,或許易老魔都對付不了了。在沒人摸透其跟腳的情況下,己方完全沒必要與之較真、去爭論什麼。
當然,他耍了個小心思,便是明麵上直接交易換取“以和為貴”,私下再解決內部問題。
不管自家內部這廝是否彆有用心,又是否吃裡扒外;他仍舊堅持了家醜不可外揚,或者說,不交人!將大事化小!
“東門道友,你這卻是讓王某為難了呀。”
王離吐出一口濁氣。
旋即看向慈眉善目的穀雙蒲:
“是你私自的行動,還是貴部族祝神師他們的授意?”
老者聞言,眼皮不經意的一跳,強壓下心頭的震驚與惶恐後,一副頗為不解的模樣:“王道友何意?”
“穀道友,你作為慕蘭人間諜的身份,王某早在數十年前便與禦靈宗的兩位道友提及了。或許你自己覺得自己隱藏的挺好,但如果算上這層身份上的懷疑,你的許多行為、目的可就不那麼單純了。所以,狡辯無用,裝傻充愣更無意義。”
王離話閉,禦靈宗老石頭輕歎一聲,一隻手摁在了穀雙蒲右側肩頭。
涵老祖則探手摁在了慈眉善目的老者左肩上。
東門圖跟中年,前者錯愕後頓時反應了過來,後者瞠目結舌、好半天都不明所以。
“石師兄、涵師弟,你倆這是何意?”
兩人的突然出手,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
早先全身心警惕著對麵看上去仍舊有些青澀感的青年,一個不查被身邊師兄弟拿下,他憤怒中滿是不甘。
“王某第一個尋上禦靈宗,道友以為是因為什麼?哦對了,忘跟穀道友說了,你那寶貝孫子穀天舒當年想要迎娶的涵雲芝,是王某的道侶;石道友與王某,則相交莫逆。懂了嗎?”
此話一出,額頭一戳白毛的涵老祖沒覺得啥;石長老也多多少少知曉些涵家與王離的關係,因而除了羨慕,沒有太大的其它反應;倒是禦靈宗另外三人,腦子齊齊嗡了一下。
他們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