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過了那個階段，不需要再委屈自己了：
“且你們突兀人服氣的，應該不是慕蘭人吧？”
“哼，若不是王道友你，我突兀豈會落得如此境地？”
老者雙眸中全是恨意與不甘。
“既如此，勝利的蛋糕，憑什麼大頭歸慕蘭，王某反而隻拿點邊角料湊合湊合？”
合適不？
“再說了，沒我，這一仗，更大概率還是他們慕蘭人輸。從輸得一塌湖塗的既定未來，變成大獲全勝，這不得對王某感恩戴德？！”
要知道，突兀的底蘊以及外援情況，慕蘭根本沒法比。沒他，突兀無論頂尖戰力、高端戰力、還是中低階戰力，皆要勝過慕蘭一頭。陰羅宗房宗主等，大概率中途便會避戰撤離，到時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哈哈哈，啊哈哈哈...”
老者笑了，狂笑不止，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怎麼，金道友不認為是這樣？”
王離挑眉。
“不，確實如此。隻是，能把趁火打劫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又清新脫俗，王道友好本事啊。我等，輸得不冤，心服口服。”
“那麼，還請道友留下幾枚能夠勸你之族人一心向善的傳音玉簡作為憑證，並就此坐化吧。阿彌陀佛。”
老者見狀，嘴角抽了抽，隨即深吸一口氣：“不能放過老夫一馬？”
瞧著外圍飛速成型的劍陣，金大仙師知曉在劫難逃。
不過，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身為突兀第一人的他。
“還請道友儘快決定，咱們是否各取所需？王某還有點私事要辦，晚了，什麼都會來不及的。”
綻放的燦爛微笑中，混著一抹令人毛骨皆寒的威脅之味。
“王道友這是早有預謀？”
“你猜。”
麵上的微笑始終人畜無害。
若無從中狠狠撈一筆的籌謀，儘量壓榨出這場大戰的最大利益，他怎麼可能跑來幫慕蘭？又怎麼可能放任紫發美婦溜走？
本以為事情會很麻煩，誰料幾大仙師這麼鋼，直接成全了他！
“王道友能庇護我族多少年？”
“十年、百年？誰知道呢？看諸位對於王某的心態吧。”
看著仇人恨透了你，卻不得不依賴你、奉承你、跪著求你，這確實很爽；但這同樣是在玩火。因而稍有不好的苗頭，突兀勢必迎來滅頂製裁。
他，怎麼可能當個睜眼瞎，給子孫後代留下莫大後患？
“王道友，你如此之隨意，老夫不放心呀。”
金兀術眉頭皺成了川字。
“本座不喜歡被威脅與束縛。”
至少突兀人，不配。
“嘶...！”
老者一瞬想了很多。
他已然預見了違逆此人意誌的後果。
順帶也預見了突兀各處聖殿分殿和城池，會在接下來的十幾年乃至幾十年裡，被慕蘭攻城拔寨接連攻伐。而突兀對應的，會通過層層手段進行拖延，比如利用數千萬裡的地域縱深，利用一座座釘子般的城池，爭取些許休養生息的時間。
若情況沒有好轉，己方未能在期間誕生新的大修士，未能補充新鮮血液彌補此番的大虧特虧；那麼最後，必然會在聖殿主殿，爆發最後的決戰，殊死一搏。
可若能將麵前這位收買到己方這邊，好吧，這不現實；但最不濟，爭取為中間的調停者嘛。屆時，突兀各部麵臨的如山壓力，都能瞬間消去八九成。
休養生息的時間，亦可大幅度延長。
相當於，用整個突兀大半的身家，買下此後百十年的發展之機！
這賣命錢，給嗎？
給的話，此人多半不願看到慕蘭一家獨大，會有意無意的牽製一兩名慕蘭大修士。哪怕不過多做些什麼，亦有震懾的效果；己方也隻需麵對一個慕蘭而已。丟失大片寶貴的土地是必然的，卻絕不至於滅族。
但要不給這份賣命錢，不用懷疑，必然是：一邊麵對慕蘭人的正麵攻勢，暗地還得麵對這位的斬首行動！
今日這一戰，已經說明了許多。
落單，必死。
不落單，該死還是得死。
完全看人家心情。
而此人當年尚未進階大修士之前，便能夠從他們的大肆追殺+精心圍獵中輕鬆脫身；他不信慕蘭有手段能比他們做得更好。
換而言之，對方有底氣從慕蘭各部那裡，虎口奪食，並兌現承諾。
“罷了。”
給你，都給你；想要什麼，統統給你。
再去狗咬狗正好。
若能鬨翻，給部族爭取到恢複元氣的時間最好。
“望道友說話算數，老朽在此謝過了。”
被人逼死，還能說出感謝之言；王離對於老者的態度，頗為滿意。
“東西到位，一切好說。”
一臉的笑眯眯，滿滿的都是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