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告知老朽,你家祖上都有哪些人物嗎?”
敖嘯隻是隨口一問,準備向飛升台那邊了解些情況。
“昆吾三老...”
此話一出,殿中的慕蘭一眾一臉古怪;
竹筒內的大衍神君,則差點沒憋住。
“以及三位先賢門下的兩名傑出弟子...!”
瞧著眾人一臉的不信,王離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個匣子。
匣子內,除了靈光燦燦的三寶,還有一卷畫軸。
緩緩將畫軸展開,露出了道佛儒三人望月的“祥和”畫麵。
“此為先祖留下的一道庇護家族的後手!前輩以及諸位可以驗驗!”
這卷畫,正是昆吾三老留下的“望月圖”。
其內寄宿著三人各自的一道殘念。
這三道殘念可借助三件身前所用法寶,打出足以秒殺諸如昆吾四妖這樣的元後大修士的犀利一擊!
是王離叮囑老向在昆吾殿務必拿到手的東西之一。
也是昆吾山最大的收獲之一。
昆吾四妖的那四塊本命魂牌的價值,在這卷望月圖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至少眼下是這樣!
殿中眾人不乏大修士,多多少少還是能察覺到這卷圖畫的不凡的,麵色均都嚴肅了起來:
“天南...啊不對,是大晉這位王道友,居然沒有說謊?他真是昆吾三老的後人?
難怪天賦如此出眾;
難怪我等一直查不出其跟腳;
難怪大晉的各大勢力儘皆給其麵子,卻又閉口不談此人的身份來曆...!”
原來如此。
靈界。
敖嘯老祖更是一眼瞧出了畫卷是個什麼情況。
以大乘期的眼力,哪怕隻是透過燈焰窺視,亦非殿中幾個元嬰期可比的。
“一縷分魂寄宿畫卷,一旦觸發某種機製,便會展現神威的小技巧。這確實是前人專為後人或者家族設置的一類護持手段。唉...!”
“諸位對在下的身份可還有所疑惑?”
這滿臉不忿的追問,倒是讓殿中一眾有點尷尬了。
“小友,會不會是傳送途中發生了什麼意外?”
敖嘯老祖說話間,已然朝狼族一個後輩子弟打出了一道傳音符。
讓族人去天淵城那邊查一查,翻一翻數萬年前的檔桉袋了。
“前輩,晚輩知曉逆靈通道是什麼,有著怎樣的功用。”
重新平靜下來的王離,盤腿而坐,沒再如先前那般的拘謹。
此時的他,隻當麵對一位同階道友,而不是一位前輩高人。
眸中對於燈焰中身影露出的一抹失望,哪怕隔著界麵,都給了老狼十萬點的暴擊。
“小友,看來你心裡已經有所猜測。”
敖嘯歎了一聲。
“被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反噬,晚輩能夠理解。”
王離撇嘴回應。
‘哼。’
銀發中年心中冷哼,雙眼更是眯起:
“小友,怎樣才肯告知老朽玲瓏那丫頭的詳細狀況?”
這位的麵色變化,彆說隔著燈焰看人的王離等人發覺不了,就連近在遲尺的聖禽都難以窺視。
在下界一眾眼中,他們至始至終隻能看到此人的輪廓。
是看不到對方的麵容的。
聖禽的話,肩膀被摁著,身體的控製權都在自家這位主子手中;神識也被限製著,無法觸及這位老祖體外的某股立場,也不敢去觸及!
因而均都隻能通過語氣來判斷這位大人物的情緒。
然而情緒這種東西,是人家給你判斷的。
真實情況,猶未可知。
‘嗬,說一千、道一萬,你的孫女才是重點呢。’
這話,王離沒說出口。
而是先收了畫卷等,再道出昆吾三老的布置,最後才提及玲瓏的現狀:
“先祖幾人留下的後手,是以黑風旗跟八靈尺兩件靈寶為陣眼,布下了九真伏魔大陣。一方麵借助此界靈氣最濃最充足的幾座聖山,鎮壓地下的真魔氣;另一方麵,也禁錮了被元刹分念占據一半肉身的銀狼之軀!同時,以黑風旗之力開辟兩處獨立空間。
一邊鎮壓狼軀,並隔絕靈氣魔氣進入此空間,使得元刹分念得不到絲毫補充;
另一邊,則是專為大公主開辟的,其內靈氣精純充裕,並留有魂匣這種可以養魂恢複本源的秘寶。
如此一來,玲瓏公主每修養一段時間,恢複自身狀態,便可回返另一邊去跟元刹分念較量。
消磨對方!
周而複始,此消彼長,總有戰勝古魔聖祖分念的時候...!”
‘不錯的布置。’
心裡小小的暗讚了一下人族那幾個老者的手段。
“...數萬年下來,元刹分念的力量衰弱的十不存一!正值此刻,晚輩幫了玲瓏仙子最後一把,奪回了肉身!”
請元刹回返魔界,算是間接的幫。
不算專往自己臉上貼金。
至於奪回肉身有沒有歸還給玲瓏,或者要不要歸還給玲瓏,那就看敖嘯老祖接下來願不願意滿足他的胃口了。
“既如此,那丫頭現在在哪?為何遲遲不啟用逆星盤?”
全力催動逆星盤,需要魂體與肉身融合後才可做到。
而全力催動的逆星盤,便是一枚定位錨,可讓銀月狼族的高層鎖定其準確位置,以較小的代價為其開辟一條專屬的小型逆靈通道。
這份代價,甚至不及元刹為了撈走紫靈跟自己那道分魂需要付出代價的千分之一!
“玲瓏公主正處於沉睡中,前輩若想公主殿下快些回返,晚輩這裡倒是有相應的至寶。可,晚輩不會再如先祖那般輕易的無私幫助他人了!
晚輩做不到他們那麼高尚!”
一記補刀,頓時壓下了敖嘯心口那股子邪火。
“小友,你想要什麼?”
“晚輩想要先祖們的英靈複活,前輩能做到嗎?
晚輩想要一位位先賢的不甘得到平息,想要幕後的真凶被繩之以法,前輩又能做到嗎?
再者,晚輩想要這一界回到上古時的繁榮昌盛,想要舉界飛升...
前輩,您真的可以做到嗎?
您啊,做不到!”
每一反問,都充滿了無限美好,可行動起來,都太難了。
敖嘯,再度沉默了。
看著古燈中所剩不多的燈油,王離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晚輩隻拿自己想拿、能拿、該拿的,還請前輩成全!”
“說說看。”
隻要不是太過分,他倒也能夠接受。
一則,自家理虧。
嗯,幸好先把老友莫簡離打發走了。
不然當真給人看了天大的笑話,還傷了兩族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