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與血龍等地淵妖物大戰,護身寶物毀去了大半,且個個帶傷,實力大減;若非如此,渡鴉一脈憑什麼拿捏他們兄弟三個?
“二弟...!”
仇恨的種子不單單種下了,還飛速的生根發芽。
對於地淵,他的恨意也就那樣,雙方立場不同,相互算計是生存所迫。
但同為飛靈族七十二支,同氣連枝啊!平日扯扯嘴皮子、或者小輩們的小打小鬨,那是小孩子不懂事,相互間開開玩笑一句帶過;然而麵對外敵時還背後捅他們刀子,可惡,可恨,可悲呐!
自己的兄弟,不能白死!
老祖宗出麵調解也不行!
“渡鴉族,你們等著,等著!”
趕在血龍殺來之前,趁著自家兄弟為自己爭取的片刻,狀態最好的這頭,收回滿是怒火與仇恨的血色雙眸,展翅高飛!
化作了一抹流光,頭也不回的急速遠去。
“老大,怎麼辦?”
渡鴉小隊這邊,自是心急如焚。
血龍殺出來也就罷了,關鍵是,這頭地淵的黑暗妖物沒有朝天鶴一脈的兩隻大肥鶴出手,而是將他們仨給鎖定了。
正是因此,他們的圍攻陣勢才出了紕漏,給另一隻天鶴跑掉了。
“先宰掉這個,回頭去追另一個。”
“好。”
血龍這次殺出,隻是虛張聲勢。
隻為凸顯一個悲壯,加重兩脈間的仇恨。
並不會乾涉渡鴉一脈的三隻大烏鴉去追殺剩下的那頭大肥鶴。
他的出現,隻是為了確保有一隻能活著離開這裡。
畢竟,沒有渡鴉一族接下來的這場銜尾窮追,哪能讓逃走的這隻明確自家兩個兄弟死得不能再死這一事實?又哪能肯定是隕落在渡鴉族三人手中的?
再說了,仇恨需要橋梁傳遞。
若都折在了黑霧林,飛靈族這兩脈間的仇恨如何蔓延下去?
最後豈不是地淵來背鍋?
暗處。
虛空舟上。
王離跟洞天鼠王對坐,一邊品茶,一邊看著這場鬨劇。
“這都不出手嗎?再不出手,剩下的那隻仙鶴怕也逃不掉呢。”
小飛鼠抱著茶杯問道。
“不急!不到絕境,不是絕處逢生,仇恨的味道還是差了點。”
王離輕抿了一口靈茶笑道。
“你小子,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享受著小白、小童、小灰三個小跟班給自己捶背捶肩之餘還梳理毛發的洞天鼠王,慵懶而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另一位主角還沒到呢,這個時候出手,少了點意思。”
王離麵上的笑意更濃了。
“你是說,天鵬族跟赤融族?”
同樣美滋滋的品了口靈茶的小飛鼠,眼眸微眯。
“飛靈族一直留著地淵,除了忌憚這裡的一些禁忌;我個人感覺,也有那幾個老怪物轉移內部矛盾跟仇恨的用意。”
“嗯?”
小飛鼠小眼睛眯起。
坐在屁股下的這小子不點破,他還沒意識到這點。
“看來前輩也想到了。”
王離收起笑容,嚴肅了不少。
“你就這麼肯定?”
鼠王沉吟了一會兒,吱吱出聲。
“將族群內部的諸多矛盾轉移到外界,這是維持內部統一和睦的有效手段之一;若非如此,何必留著地淵,何必在地淵之外專門修建一座城池?
再者,如果連這種小手段都想不到,飛靈族的高層未免太愚鈍了點?
飛靈試煉更純粹就是個笑話了!”
“可老夫沒看出來有啥作用吧?貌似反而加劇了各支脈的矛盾與衝突!”
“嗬,這就不是上邊的問題了。”
王離笑著搖了搖頭:
“上邊隻管提出大致的方案思路,細節還不得下邊自己根據自家情況因地製宜?”
有問題的,是執行者啊!
便在這時。
“又一位主角登場了。不錯,不錯。”
王離放下茶杯,麵上的笑意更甚了。
“原來如此!你倒是打得好算盤。”
隻見這邊的一逃一追,“好巧不巧”的撞上了迎麵而來的另一支追擊隊伍!
一邊,是渡鴉三兄弟緊追一隻大肥鶴;
另一邊,則是赤融六人組,死咬著天鵬某聖主。
當天鶴族僅剩的仙鶴,第一時間瞧見天鵬族展翅飛來的鵬鳥之時,起先大喜,隨即大驚!
大起大落間,心直往下沉!
原來,來的不是救兵,反倒同是天涯淪落人呀!
也正是這一刻,無論天鶴族的還是天鵬族的幸存者,對於所謂的飛靈七十二支,都產生了難以言喻的抵觸跟厭惡!
這就是老祖們常掛在嘴邊的:患難與共?同進同退?七十二脈,同氣連枝?
就這?!
雙方視線短暫碰撞了一瞬,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失望。
反觀渡鴉族跟赤融族的兩路人馬,彼此瞧見對方後,喜出望外!
這波,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