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咱們彼此,都沒有錯吧。”
嘴上這麼安慰,心裡卻是另一道聲音:老莫,可要多撐幾次大天劫呀!不讓你看到自己的錯誤,王某心裡總覺得少了點啥!
自己沒攤上靈界人族,挺好。
反倒樂得輕鬆。
畢竟隻是些下界飛升者的話,交給老李頭跟雷萬鶴他們管理即可。帶他們上來,不就是充當管理層的嗎?自己隻需要隔一段時間露露麵,彰顯一下存在感、收買下人心也就差不多了。
“新生的勢力,應該更為充滿活力。
王小子,不要讓老夫瞧不起你們師徒。”
“瞧不起我們師徒嗎?哼!那你先活到那個時候吧。”
王離冷哼。
可心裡哪還不明白,這已經是老道士能夠做到的最大豪賭了。
兩頭下注。
不管兩邊誰輸,人族都不會輸。
唯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
無論是背負的罵名,還是妖族的壓力,都得他莫簡離一人承擔。
“這壺茶還剩一半,你不拿去?”
“您老自己留著喝吧。”
“需要老夫提供些什麼簡單的幫助不?”
“免費提供就算了,等價交換可以。”
...
天淵城,被一道一直存在的光幕一分為二,可阻攔合體以下的穿行。
光幕的一邊是人族。
另一邊自是妖族。
光幕對半分的,自然也包括天淵殿所在的這座如同山嶽的巨塔,以及對接三境七地的傳送區。
便是這時。
妖族設置傳送陣的區域,一道道傳送之光亮起。
從中當先走出的,是一位烏黑長發披腰間、豐神俊朗一中青年的三十多歲男子。
正是敖嘯。
其身後,跟著十數道身影。
有來自聖島的,也有七妖王中的成員,還有收到消息過來瞧瞧的妖族修仙家族的合體期高手。
很快,王離這邊,便感受到了撲麵而來的強大氣場。
有種直麵老爺子的觀感...不對,整體上來說,略比老爺子強一些,但給他的感覺,又稍顯虛浮!並沒有老爺子給他的那份沉穩凝練!
簡單說就是:量大,質差了點。
“嗯?是你?
等等,合體中期了...?
這怎麼可能?!”
敖嘯與王離,彼此視線剛碰上,前者便認出了後者。
可也正是因為認出來了,心中的震驚才難以用言語形容。
“多年不見,前輩一切安好?”
中青年敖嘯聞言,眼眸微眯。
“老夫好得很!倒是你小子...不錯!不錯!
我人妖兩族算是後繼有人了!
莫簡離那老小子現在肯定高興壞了吧?
咦?他還沒過來嗎?”
敖嘯老祖此話一出,天淵城的當事人們頓時一臉古怪。
一臉的彆扭。
人家宰了你家養的鳥,跟你明顯有過節;結果你專程跑來不是興師問罪、不是處理此事尋回顏麵,而是為了提攜後輩的?
王離這裡,先是一愣。隨即從敖嘯坦誠的眼神中大致確認了一件事,那便是:慕蘭聖禽安排分念下界去搗毀他的基業、擒獲他的道侶親朋以便逼他就範這事,敖嘯老祖是真的不知情!
也對。
一名大乘期,哪怕真的想要給自家孫女婿尋一塊磨刀石,也沒道理這麼的下作。
可惜,彼此立場注定了。
衝突在所難免。
“不知天奎狼王是哪位?”
王離神色變得格外的嚴肅。
月前,他便搜魂了聖禽的那道分念,不過獲取的情報非常有限,而所有的矛頭則直指那位威名震兩族的天奎狼王。
現在看敖嘯老狼的模樣,大概是的確不知天奎跟慕蘭聖禽串通一氣、達成了一場見不得光的交易吧。
“天奎的刑期未滿...”
說到這,敖嘯麵色也多了幾分複雜。
他想起了當年,自己有意讓此子分擔孫女婿天奎的怒火一事!千年的刑罰,便是千年的打磨;換而言之,給這個下界小子的時間,最多隻有千年!
不曾想,千年不到,人家就快追上來了!
當真是見鬼了啊!
“刑期嗎?那麼敖嘯前輩,可否讓天奎道友過來跟王某敘敘舊;王某隻想問問他,安排人下界對付王某故鄉的道統以及道侶親人,是出於私人恩怨,還是有人指使?!”
“你說什麼?”
“晚輩請前輩,放了天奎狼王!”
這話聽在敖嘯以及妖族合體期長老們的耳朵裡,滿滿的諷刺。
“是你擒了小麻雀?”
“您說的如果是慕蘭聖禽,那應該是的。”
此話一出,空氣中的溫度驟降!
“人族的這位道友,你要知道自己現在在跟誰說話!”
有到來的合體期大妖冷哼道。
“你誰啊?這裡有你插嘴的地方嗎?”
這一問,懟得離火蛟王一陣胸悶。
“看來天奎跟小麻雀背著老夫做了點難登大雅之堂的事情...不過,小麻雀畢竟是老夫培養的下屬,王小友,你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對她狠下辣手,讓老夫很難辦呀!”
說話間,一步邁出,就要抵近王離。
什麼事情不管,先擒下再說!
可下一刻,天淵城大陣陡然全麵開啟!
針對的目標不是彆人,正是敖嘯!
三千八百座浮島從上方隱藏的雲層中落下,鎮壓向敖嘯老祖!
地下眾多傀儡破土而出,對敖嘯發動了攻勢!
“長老會乾什麼吃的?為何針對的是老祖,而不是那個外人?”
一眾合體期大妖暴怒。
敖嘯亦是蹙眉。
“這...”
天淵城無數修士無比錯愕。
一片片的懵逼。
“你奪取了陣法中樞的控製權?”
大陣易主!
有史以來第一次!
“隻是不想用彆的方式向你打招呼!比如...”
“轟...!”
天淵城的城牆,甚至整座天淵城,這時都震動了起來。
大陣光幕似遭到了劇烈的衝擊。
護城大陣外,兩雙巨大的血色眼眸,像是兩輪血月掛在天穹上,隔著大陣光幕直勾勾的與敖嘯老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