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武眉頭輕蹙，起身走到洞府門口。
他在壁淵坊市認識的修士隻有綰綰一人，但現在距離交貨日期還有一天時間，難不成是出現什麼變故？
“抱歉，前輩。”
剛一看到陳北武，綰綰就單膝跪地，雙手恭敬遞上靈石。
看著綰綰掌心處分文不少的靈石，陳北武平靜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前輩，綰綰愚笨，無法在三天內收購到兩千斤鳳黃斛。為了不耽誤前輩時間，綰綰隻好前來告罪，希望前輩勿怪。”綰綰眼眸低垂道。
陳北武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功法一事呢？”
“什麼功法？”綰綰露出疑惑表情。
“很好，記住你說的話，你可以走了。”陳北武接過靈石，也沒有拿出契約，揮手讓她離開。
壁淵坊市內不得動武，就算有什麼恩怨也隻能在外麵解決。
對方一個練氣三層的小修既然敢當麵賴賬，背後必定有人撐腰，他現在動手反而是自找麻煩。
等他出了坊市，想怎麼找回場子都行。
見狀，綰綰鬆了一口氣，轉身小步離開。
……
萬法閣。
一位身形清瘦如竹，頭發灰白的修士右手捏著毫筆，在賬冊上來回勾畫。
而在他身後，瘦臉散修與販賣鳳黃斛的散修皆是麵露恭敬，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喘。
這萬法閣掌櫃看似清瘦可欺，實則是壁淵坊市裡難纏的存在。
論實力，萬法閣掌櫃封不修乃是坊市明麵上為數不多的練氣巔峰修士，僅需要獲得築基丹便能打破桎梏，晉升為築基強者。
論勢力，封不修背靠築基沈家，有靠山撐腰，能夠花費重金請動築基強者出手。
他們兄弟倆雖然都是練氣八層修士，聯手可與練氣九層修士一戰，但在封不修麵前還是得保持敬畏之心，否則隨時都會被拋棄。
畢竟他們這些年做過的黑活太多，早已登上坊市通緝名單，在散修中可謂是臭名昭著。
而他們現在之所以能夠自由進入坊市，無非是上麵有封不修頂著罷了。
“封掌櫃。”綰綰推開門，恭敬一禮。
封不修頭也不抬，手腕不停，“他的反應如何？”
“他的反應很平淡，好像早就猜到我會反悔。”綰綰低垂著頭。
“有意思。”封不修停筆，輕蔑一笑：“你現在就去坊市巡防司舉報，就說有人偷了你的功法。”
聞言，綰綰驚訝抬頭。
“怎麼，你有問題？”封不修語氣平淡。
“不敢，隻是我先前簽訂契約，有白紙黑字作證……”綰綰聲音逐漸微不可聞。
隻因封不修隨手抽出一張字據扔在她臉上，語氣冷漠：“契約是人定的，這張就是你售賣功法立下的契約，也是證據，你明白了嗎？”
“明白。”綰綰拿起字據，轉身離開萬法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