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他又問道：“黃老板也是洪興的人？”
牛哥立刻搖頭回答：“不是，我隻是受他委托幫忙而已。那你呢？也是洪興的？”
他的思維非常敏捷，自己報出身份後，對方隨即詢問小弟是否也透露過相關信息。
不過對方並沒有表現出敵意，看起來極有可能是洪興的人。
這樣的話，事情就還有商量的空間。
“嗯！那就好辦了！”
周樂點頭說道：“我叫周樂，廟街那邊的。”
“樂……樂哥？”
牛哥聽到這個名字，猛地站了起來。
他罵了一聲臟話，順手抓起桌上的茶壺，“砰”的一聲砸在黃老板頭上，把後者直接打倒在地，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黃老板慌忙求饒道：“牛哥，彆這樣啊！我們說好了五五分的。”
“去你的五五分！老子今天就是衝你來的！居然敢動周樂的主意，你還真是不知死活。”
牛哥一邊怒罵一邊又一腳踹在黃老板的肚子上，隨後對旁邊的小弟命令道：“把他拖下去，先打斷一條腿再說！”
“不要啊！牛哥，我錯了，全都給你，我不要了，放過我吧！”
牛哥完全無視了他的哀求，轉身滿臉討好地看向周樂：“樂哥，對不起，真沒想到這個廢物居然敢惹您。”
周樂微笑著擺手回應：“牛哥不必客氣，同門兄弟之間，說清楚就好。”
“哪裡哪裡，不敢當，不敢當，樂哥叫我小牛就行！”
牛哥此刻心裡滿是懊悔，卻又無人可訴。
之前他還以為即便雙方同屬洪興，應該也能談妥分成的事。但現在知道對方竟然是周樂時，這種念頭立刻煙消雲散。
畢竟傳聞中這位猛人一個人能打上百個，而且被打的人都斷手斷腳，暴躁得可怕。
更關鍵的是，人家剛升任紅棍，輩分還比自己高。就算動手打了，到頭來也是白挨一頓揍，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冒這個險。
牛哥確實是個識時務的人，在形勢明朗之後迅速服軟。
還沒等周樂開口問什麼，他就竹筒倒豆子般把黃老板的情況全盤托出。
原來這黃老板專門從事仙人跳的勾當，而他與黃老板也算是長期合作的關係，彼此配合默契，多次聯手獲利。
洪興的名號在觀塘地區依然很有分量。
牛哥通過一係列操作賺到錢後，手下人馬擴充了不少，也開始涉足更高層次的活動。這座工廠確實是黃老板的產業，專門用於策劃複雜的局。
長時間的談判其實是有意為之，目的是引誘大衛采取額外行動。
隻有這樣，才能讓牛哥適時登場，並實施仙人跳計劃。可惜的是，局勢發展不如預期，牛哥竟然無法掌控局麵。
為了自保，他不得不狠下心來打斷黃老板的一條腿，否則擔心周樂追責時自己也會受到牽連。這種情況下，犧牲他人總是比犧牲自己更好一些。
混社會的人終究是為了利益，欠下的賬遲早要還。
至於所謂的義氣，不過是說給手下聽的，自己卻不必太過當真。
現在回想起來，他懊悔被黃老板描繪的美好前景所迷惑。
當初信誓旦旦地說投資越大收益越高，卻忽略了高收益背後往往伴隨著高風險。實際上，抓奸這樣的事情既安全又穩妥，收入也不差，何必冒險呢？
隻要能賺錢，手段上不了台麵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