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口而出這句話，旁邊的方潔霞忍不住扶住了額頭。
前腳周樂才說完，後腳她就又來一遍。
這心理素質，誰安排的任務，真是迷。
幸虧是跟了周樂，換個其他幫派頭目，怕是要出大事。
她忍不住偷瞄對方的熊二，果然有些話不是空穴來風。
這家夥怕不是熊二發達，腦子沒跟上吧！
“行了，小甜甜！”
方潔霞無奈開口，“都這會兒了，你就彆藏著掖著了，我幫你跟上麵溝通一下。”
“方警官真不是啊！”
小甜甜連忙擺手，“我早被霸王花除名了，現在就是出來找工作，看到老板招人，就去試試了。”
這套說辭，周樂太熟悉不過。
當年他去當臥底的時候，不也是這麼說的？
他轉頭看了眼方潔霞，雙手一攤，聳聳肩，嘴角微微一撇。
“這事我真的不知道。”
方潔霞語氣冷淡，“霸王花是獨立部門，跟我沒關係，我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我打個電話問問。”
說完，她當著周樂的麵撥通了電話。
“慧兒，是我，幫我查下霸王花的小甜甜什麼情況。”
“嗯，等你消息。”
掛了電話，她淡淡說：“等消息吧。”
“估計查不出什麼。”
周樂撇嘴，“彆忘了，我也上過警校，有些操作，我還是清楚的。”
“彆老提你上過警校行不行！”
方潔霞不耐煩地說，“你現在是個幫派頭目，還天天掛在嘴上，就不怕彆人盯著你？”
“喂，方警官，熟是熟，但彆亂說話。”
周樂笑了笑，“我可是正經商人，前幾天還上報紙了，你沒看到？”
“哦？是嘛。”
方潔霞挑眉，“那是不是該叫你周老板？十幾億的項目，手筆不小啊。”
“哈哈，客氣客氣。”
周樂微笑回應，“我這點錢哪敢跟真正的富豪比，過獎了。”
“切，你賺的錢，自己不清楚？”
方潔霞嗤笑，“你以為富貴丸號那件事我不知道，你這是要錢不要命啊。”
“有什麼問題？”
周樂攤手，“我靠本事賺錢，又不是見不得人。不像你，生下來就有好命，輕輕鬆鬆就坐在高位。”
“我當年也是警校第一，一句話就被開除了，隻能拚命闖，不然能怎麼辦？”
他這番話，讓方潔霞一時語塞。
過了幾秒，她才輕聲道：“現在正好，你有錢了，生意也做得順，以後彆混了。”
“你說得輕巧。”
周樂擺擺手，“我一攤子事，不跟你瞎扯了。”
說完，他起身，看向小甜甜：“你想清楚，要留下，我就當沒見過你。要跟我走，那我就真當你是個秘書了。”
說完這些，他連頭都沒回，抬手擺了擺，徑直走向病房門口，拉開門就離開了。
“我，我……這……”
小甜甜一臉焦急，跺了跺腳，看了一眼方潔霞，一咬牙，轉身衝出了病房。
該說的、該做的，周樂都已經擺在台麵上了。
接下來怎麼選，就看小甜甜了。
至於“臥底”這件事，他其實並不在意。
比起被人在暗處盯著，光明正大地攤開反而更輕鬆些。
他之所以要跟方潔霞挑明，其實原因很簡單。
重點不在於她本人，而是在她背後的人。
有些時候，裝不知道是種智慧。
但也有些時候，該表達態度就得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