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環環相扣啊!”
劉建軍嘴裡發出讚歎,說道:“想要搜查太子東宮,一般的事兒指定不行,於是就死個明崇儼。
“但你一個太子顯然不可能真去殺明崇儼,所以就安排了一場栽贓。
“可栽贓的太明顯了又不行,於是,再迂回一下,給你安排個斷袖之癖的名頭,借查風化案,恰巧查出你殺了明崇儼,環環相扣!環環相扣啊!”
李賢抿了抿嘴,這些事情,其實他也早就想到了。
隻是他不明白,到底是誰想要構陷自己?
劉建軍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問道:“你想到是誰栽贓你了麼?”
李賢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如何知曉?”
“那你想想你這個太子落馬,誰的收益最高?”
李賢遲疑了片刻,道:“若說收益……自然是取代我成了太子的李顯……但絕不可能是他!我先前就說過,我和李顯自幼關係就極好,甚至……反正不可能是他!”
劉建軍又“嘖嘖”了兩聲,歎道:“一葉障目啊!
“那行,既然從收益出發想不到,那就試試從其他的角度出發,整件事是從風化案開始的,那咱們就聊聊風化案。
“你說審風化案的是兩位宰相和禦史大夫,他們仨有沒有可能陷害你?”
李賢再一次搖了搖頭:“應該也不可能,兩位宰相都是母後提攜上來的,他們沒有理由陷害我。”
劉建軍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看了李賢一眼後卻隻歎了口氣,用那種老氣橫秋的語氣說道:“罷了,你以後會懂的!”
李賢有些羞惱,劉建軍卻又突然站起身來,說道:“看起來幫你回長安還真是個苦差事,不過彆擔心,一切有我。”
劉建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又是那副自信滿滿的笑容,李賢心裡再度升起感激,卻見到劉建軍揮了揮手:“行了,回去吧!”
“回去?”李賢一愣。
“太陽都快下山了!咱們這窮鄉僻壤的可不比長安,夜裡不光有豺狼,還有毒蟲,摸黑走山路可是個危險活兒!”
李賢這才恍然,拍了拍屁股上的細沙站起來,三步並兩步的追上劉建軍。
……
回去的路上一路順利,李賢很快就來到了平地上,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劉建軍口中的豺狼和毒蟲,但逐漸暗下來的天幕,卻像是一張吞噬一切的大嘴,讓人沒來由的心生不安。
好在劉建軍走在前麵。
“咱們待會兒是先經過你家,到時候你直接回去,我自個兒回去就行。”劉建軍在前麵頭也不回的說。
李賢“嗯”了一聲,劉建軍在劉家莊生活了十六年,他比自己更熟悉劉家莊的一切,沒必要去客套什麼再送他一程。
可沒走一會兒,劉建軍突然身子一弓,像是一頭警惕的豹子,還順手拽住了李賢。
李賢剛想問什麼,目光就順著劉建軍的方向看到了一群人。
那群人肯定不是牛家莊的人,大約總數有二三十來個,一個個看著麵相彪悍,而且大多數人都手持著武器,或短刀,或匕首,隻有少數拿著短棒,咋咋呼呼的走在前麵。
看他們前進的方向……是自己家!
李賢幾乎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這些人是什麼人。
丘神勣的第二波狗腿子!
上一次的四個惡霸死了,丘神勣顯然不打算就這麼善罷甘休,又派了新的一批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