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肯定的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劉建軍緊接著就問道:“那,你當初在太子東宮私藏的那一批兵器和甲胄,有調度文書嗎?”
李賢臉色一變,壓低聲音:“這事兒待會兒說。”
……
雖然李賢麵聖不必走確認身份那一套流程,但還是需要先將抵京的消息傳上去,等聖人傳召才能麵聖。
所以,李賢也需要先在長安的驛站歇息下來。
拉著劉建軍趕到驛站,鎖上門,確定隔牆無耳後,李賢這才緊張的說道:“方才那些話,彆在外頭說!”
“嗯,那現在說。”劉建軍點了點頭,疑惑的問道:“當初那批兵器和甲胄,真是你私藏的?”
畢竟李賢現在的表現太異常了,跟做賊心虛似的。
李賢想了想,苦澀道:“實際上這事兒有點麻煩,我得從最開始的時候說,當初我還是太子的時候,太子東宮是有護衛的,這點你能明白麼?”
“嗯。”劉建軍點頭,“堂堂太子,出門不帶點保鏢也不像話。”
李賢瞪了劉建軍一眼,他已經習慣劉建軍滿嘴的胡言亂語了。
“東宮護衛名為東宮十率,乃是效仿禁軍十六衛而立,而當初被搜出來的那批兵器和甲胄,實際上就是我東宮護衛的,準確來說是屬於太子左內率,也是我的貼身近衛的。
“平時,這些人的兵甲調度都是需要經過武庫署出具調度文書的,但那次,就是因為武庫署中沒有相應的調度文書,所以才被定性為私藏。”
劉建軍一愣,驚歎道:“我還以為那些兵器甲胄是彆人為了誣陷你藏的呢,合著那真是你自個兒私藏的?看不出來啊,賢子,你還真有幾分造反的膽識?”
李賢瞪了劉建軍一眼,苦澀道:“要不然我說當初造反的事兒鐵證如山呢!
“但實際上……兵器和甲胄冗重,來回運輸極為麻煩,所以各部通常都會把借調這個過程省略……通俗來說,就是借了不還,隻是在流程上依舊簽署借調和歸庫文書,並無實際的兵器和甲胄交接。
“武庫署對這事兒也司空見慣,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壞就壞在我當時的太子左內率統領連這個流程也都省了!”
劉建軍皺眉道:“他連借調文書都懶得去簽了?”
李賢搖了搖頭,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曉,反正武庫署當時沒找到那批武器和甲胄的借調文書,而我那太子左內率統領也承認沒有簽過借調文書。”
劉建軍又追問:“那那個太子左內率統領呢?”
“死了。”
“又死了?”
“嗯,犯了那麼大錯,當然會被處死了。”
劉建軍像是遇到了難題,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那人就沒留點彆的線索?他姓什麼叫什麼,形貌特征,有沒有親屬家眷什麼的……”
李賢再次苦笑搖頭:“那人名喚上官麻子……”
“等會兒,上官……麻子?”
“嗯,姓上官,名麻子,也就是因為這古怪的名字,我才對他印象深刻,這人雖然形貌俊美,但卻並無妻眷……”
說起這個,劉建軍興趣上來了:“形貌俊美?”
“嗯……有潘安之貌。”
“嘖嘖,又一個活成形容詞的,那和我相比呢?”劉建軍湊過來,一臉好奇。
李賢對於劉建軍這跳脫的思維有些無奈,但還是笑著說道:“你有鄒忌之貌。”
“得,這還沒城北的徐坤美呢。”劉建軍歎氣。
“徐坤?”
“沒,你接著說,那上官麻子死了,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