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想起一件事!
“昔日兒臣謀逆一案,所收繳的兵器鎧甲儘在天津橋焚毀,但……兒臣並未在其中見到驚鴻!”李賢聲淚俱下的說道。
這一刻,他想起了劉建軍在前一天的交代:“賢子,你有沒有什麼東西,是跟兵器和甲胄屬於同一批物資的。”
李賢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我有一馬,名曰驚鴻。”
劉建軍當時就說:“賢子,記住了,到時候你就說你這匹馬當時沒有和甲胄一起被搜出來!而你當時的府上,也沒有這匹馬!”
李賢不懂。
劉建軍是這樣解釋的:“既然馬和甲胄是屬於同一批軍備物資,那為什麼甲胄和兵器在你的府上,但馬不在?
“隻有一種解釋,借調文書被人做了手腳!”
李賢隻覺得匪夷所思。
這種小事,他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劉建軍是怎麼敢大張旗鼓的把這事兒扯出來的。
但劉建軍又說了:“當初牽扯謀逆案的所有人都死了,隻有你,是唯一活著的人,你說的,就是唯一的證據!
“至於你阿爺信不信你……這事兒根本無所謂!
“隻要一個疑點,這就足夠了。”
李賢對劉建軍說的話心裡沒底,此刻的他跪伏在地上,心情忐忑。
他倒不擔心父皇不知道驚鴻,因為這匹馬就是父皇賞賜給他的。
他擔心的是,劉建軍的這法子……奏效麼?
可讓李賢沒想到的是,高宗皇帝還沒說話,武後便開口了:“你說驚鴻當時不在你府上,可有證據?”
李賢又想起劉建軍的交代,抬起頭,目光堅定的和武後對視:“此事,兒臣沒有任何證據!但想來武庫署是留有當時的存檔的!母後儘可去查閱!”
武後的臉色變了變,但卻再沒說什麼。
而這時,高宗皇帝終於開口了:“明允,退下吧,回驛站候命,此事父皇會給你一個交代。”
李賢注意到,高宗皇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著淩冽的殺機,仿佛那個執掌大唐東征西伐,打下大唐赫赫神威的父皇又回來了。
李賢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劉建軍的話似乎又應驗了。
來不及多想,李賢急忙叩拜:“兒臣遵旨!”
……
從皇城出來,李賢一路直奔驛站而去。
他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劉建軍了。
比如父皇最後的態度是什麼意思,再比如為什麼劉建軍特意交代自己不要說出關於丘神勣的猜測,再比如劉建軍所謂的整丘神勣又應驗在了哪裡,等等……
但李賢回到驛站的時候,劉建軍還沒回來。
而這時,驛站的一個驛卒找到了李賢,說道:“劉公子交代過,若是您從皇宮回來了,就讓您去平康坊找他。”
李賢一愣。
劉建軍還真去平康坊了啊?
最關鍵的是,平康坊那地方可是實打實的銷金窟,他劉建軍哪兒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