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輕笑:“你是我沛王府長史……”
“我不乾啊!”李賢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建軍打斷。
劉建軍偏著腦袋,瞪著李賢:“你也沒說你這個管家官兒還要負責接待客人的啊!那來的人比我官小也就罷了,這要來的官比我大,那我豈不是還得過去陪笑……”
這次,劉建軍話還沒說完,李賢就補充道:“他們會送禮。”
劉建軍話音一窒。
李賢接著補充,語氣充滿了自信:“你是我沛王府之人,無須向任何人賠笑。”
但想了想,又補充道:“嗯,除了父皇,還有母後,但他二人……”
“行了,我接了!”
劉建軍一拍大腿,笑得很賤:“收不收禮什麼的倒是無所謂,我主要是想看看這裡邊有沒有值得拉攏的人,畢竟雖然我一個人就能頂你先前那一堆手下了,但總歸多個人多份力量吧?”
李賢忍不住好笑道:“那既然是為我招攬人才,我到時候可需要出麵?”
“不用!你就擱家待著就行,該乾啥乾啥。”劉建軍大包大攬,“你現在是王爺,你得有逼格!咱這是王府!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資格來的麼!”
李賢有些擔憂的看了劉建軍一眼,心想劉建軍連什麼官是幾品,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可彆怠慢了哪些貴客。
可劉建軍就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的,拍著胸脯說:“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的,什麼人該見的時候我自會放他們進來!”
李賢這才稍稍放心。
……
李賢忽然就發現自己有點無所事事了。
劉建軍的宅子被安排在了自己宅子旁邊,但他還找自己要了一塊地,在正南方的終南山方位,有近百畝大小。
說是要種地。
還招呼了府上一大堆奴仆幫他墾地。
李賢對劉建軍在王府裡種地的想法感到無語,但他想到劉建軍曾經在巴州的那些棚,心想劉建軍可能還有彆的規劃,於是便對這事兒聽之任之了。
這兩天劉建軍一邊讓府上奴仆們墾地,一邊接待登門的客人,收受他們的禮物,忙得不亦樂乎。
反倒是李賢,閒來隻是坐在紫雲樓上抱著暖爐品茶,眺望曲江江景。
美其名曰:保持逼格。
今日清晨忽然下了一場大雪,從紫雲樓上往下看,整個長安城都像是裹在了一片白玉之中,反倒是曲江,像是一條墨色的玉帶,蜿蜒流轉。
此情此景,李賢想賦詩。
可一想到劉建軍那天調侃自己的“一片兩片三四片”,又覺得作詩這種事兒還是讓劉建軍來算了。
正望著江景出神,李賢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江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李賢啞然失笑,轉頭,看著劉建軍:“如此美景,你就誦出這般俚俗的詩來?”
劉建軍坐在自己身邊,蠻橫的從自己懷裡抱走暖爐:“冷死我了!
“沒辦法啊,這兩天接待的淨是俗人,送來的也都是些黃白俗物,把我整個人都整俗氣了!”
李賢調侃:“那便不接待了,我沛王府還無需和這些人曲意逢迎。”
“那不行,跟他們是沒必要逢迎,但我在釣魚!看看有沒有大魚上門!”劉建軍一臉的神秘。
李賢隻當他是開玩笑,笑道:“那釣到了嗎?”
“沒,但外邊來了個大家夥,我級彆不夠,得你去接。”劉建軍搖頭。
“誰?”
“太子。”
……